那壮汉见郁寒只用了两根手指便轻易将剑挡下,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索性紧咬牙关,换为双手持剑。只是无论他再怎么使力,却不见郁寒后退半步。
壮汉惊慌失措,怒道:“你在耍什么花招!竟能接下我炼气后期全力一剑?”
“无知。”郁寒指尖用力轻轻一推,那壮汉的身形踉踉跄跄地向后栽倒,摔了个狗朝天。
两人在此处闹出不小的动静,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嘈杂声起,闲言碎语传个不停。陆昀知道郁寒实力强劲,但没想到他只凭两根手指就能轻易接下那壮汉倾力一剑。
中年船夫走到陆昀身边叹气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看来的确有几分骄傲的资本。”
一旁有人评价郁寒,“怕是已经达到筑基前期。”
有人沉思道:“筑基中期也不无可能。”
最后中年船夫凭借识人多年的老练目光下了定论,他一拍巴掌,惊呼道:“哎呀呀!不得了,此子恐已筑基后期!”
“筑基后期?”众人一听,看向郁寒的目光不仅仅只有先前的忌惮,更多了几分畏惧。
陆昀只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他虽然从小被认定为凡灵根,不具有修仙资质,但是却熟读百卷,精通诸多仙道知识。他心中笃定,郁寒恐已经触及金丹期。
场面局势僵持不下,那主动挑事的壮汉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旁的墨衣男子终于忍无可忍,自行踢了那壮汉一脚,骂道:“蠢货!谁让你动手的?还不快给二位公子赔罪!”
那壮汉被吓得双腿一软,手也跟着一松,重剑随之摔落。他哆哆嗦嗦地对郁寒拱手道歉:“是小的我不识抬举、不知好歹,还望公子宽宏大量,饶小人一命!”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
“滚!”郁寒斥责一声,懒得再理会。
墨衣男子嘴角一抽,临走时又泄愤般踢了那壮汉一脚,骂道:“丢人现眼!”
壮汉低着头,慌慌张张地捡起重剑跑了。围观之人散去,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陆昀平时第一次坐船,没过多久便犯了头晕。郁寒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即便给陆昀输送灵力也无法缓解。陆昀脑袋一沉,最终躺在了郁寒怀里。
幸亏未央城与巫溪镇相距并不远,适逢今日天时相助,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日暮时分,二人便抵达了未央城。陆昀醒来时,天边晚霞尽散,清辉冷月、兀自高悬,甚是凄凉。
与之相反,眼前的未央城灯火通明,各色灯笼沿街而悬,奇形异彩、各有千秋。宽敞的水道纵横相连,水清浪缓、画舫相连。长街开阔、小巷蜿蜒,管弦丝乐悠扬婉转,随风入耳。近水楼台,歌舞升平。
未央城,醉仙楼。
陆昀早就被饿得头晕眼花,刚一离船,郁寒便带着他来了这醉仙楼。郁寒边给陆昀夹菜便说道:“昀儿,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要叫做醉仙楼吗?”
陆昀盯着满碗菜发愣,摇摇头说:“有何典故吗?”
“那当然了!”郁寒正准备兴致勃勃地给陆昀讲这段逸闻趣事,却忽地听闻远处一桌人猛地一拍桌子,引去全楼注目。
拍桌的是位剑修,他对着同桌的道修斥责道:“你这牛鼻子妖道!真是妖言惑众、颠倒黑白!是要损我剑修一派的名声不成?”
那道修白了剑修一眼,语重心长道:“昔年,凌云仙门的太上长老、归墟仙门的清虚长老,都爱上了缥缈仙门的缥缈仙子。三宗为免争执,便相约此地以酒相会,酒量差的便要甘愿放弃……”
酒楼里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郁寒抬眼示意,陆昀也看了过去。
剑修插嘴道:“为了所爱之人,以酒止争有何不可?”
道修摇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剑修太上长老一杯就倒,当着众人之面耍起了酒疯,不仅强|吻了缥缈仙子,甚至扭头还跑了!”
众人一听,唏嘘声、说笑声一片,“原来如今的剑修至尊太上长老,当年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呢?”
“这醉仙楼,原来醉的只有太上长老啊!”众人越说越离谱,那剑修脸色羞红,指着那道修说:“胡言乱语!太上长老绝不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事!出去!我跟你比试比试!”
旁边有人起哄说:“你先将这一杯天仙醉给喝了再说!”
剑修气愤地一饮而尽,紧接着身子一晃,趴在桌子上打鼾。
陆昀也跟着笑,看着郁寒沉思,问道:“大哥,你们剑修,是不是都这样啊?”
郁寒一急,立马否定道:“我跟他们才不一样!我……我吻了别人我跑什么?我是绝不会跑的!再说了,他这讲的也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