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班,宋芝伸展懒腰,顶着燥热快步回家,发现爷爷出门还没回来。
不禁担忧:这么大热天的出门干活,他身体受的了吗?
忘了说,宋芝从小跟着爷爷,靠爷爷在附近工地做小工为生。
因为要供宋芝上大学,今年爷爷干活格外的拼命。
宋芝打了一盆凉水,放了一个西瓜进去。
在厨房里煮了绿豆粥。
顺带在门前的空地上种了一把不知名的种子,是毕业时,一个室友送的,不知道从那翻出来的,也不知放了多久,更不知道是什么种子,本想扔了,但被宋芝拦下,说她家住在村里,有地方种。
种子是移动的根,不让它落地生长,总觉得很遗憾。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宋芝一直留心听隔壁传来的琴声,发现一直到爷爷回来,那琴声都没断过。
六点和爷爷在屋里吃饭,把一楼三面的大窗打开,会有阵阵凉风吹过。
水龙头里的自来水不比村里的井水,傍晚时,已经将西瓜换到冰箱中。
切西瓜的时候,从厨房的窗户看到顾姨换了套衣服从隔壁出来,进了旁边的车库,不一会儿开着一辆奥迪车走了。
爷爷看到凑过来问宋芝。
“那女人看着不像保姆啊?”
宋芝摇头,表示不清楚,说:“有钱人的事,咱们也不清楚啊!”
说完有些担忧的看向隔壁三楼。
那琴声……好像还没断。
把冰镇的西瓜切了,爷爷爱一块一块的吃,而宋芝爱用勺子挖着吃,西瓜不大,正好一人能吃一半。
在厅堂纳凉到深夜九点,也没看到有车子开往隔壁。
爷爷准备回屋睡觉,宋芝却有些坐立难安,整个晚上在门前来回的走,不时看向隔壁。
“丫头,你今晚怎么啦?坐不住……怎么回事?”爷爷问出口,心想不是今天去隔壁打扫卫生出了什么事吧?
“啊?没有……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热,今天太热啦!”宋芝忙否认,找借口,随即又说:“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隔壁了,我想去找找。”
“什么东西啊?”爷爷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啊……我的……嗯……我的一个手链,对一个手链,我室友冯丽丽送我的,我找不到了,可能是落在隔壁了,我去问问……”
宋芝边说边鼓起勇气往隔壁走。
她有些在意,在意那个少年与他一样单薄的身体和忧郁的神情。
一想到他那空荡荡衣袖,她就心神不宁。
脑海里也尽是他消瘦的背影。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如果当时她不那么要所谓的面子,可笑的自尊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知不觉已站在红木的门前。
伸手按铃。
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