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五说道“既然不是杨员外,那多半是那奸夫?”
穆县令点头“我也是如此想。”
武五又说:“此人能与潘氏私通,定是个身份相当之人,名字之中又有海字。”
穆县令接着点头:“不错,最有嫌疑之人是县中富户海大富,我已将其捉拿到案,一会开堂审讯,你可一旁听听。”
升堂之时,武五站在穆县令身边,仔细观察海大富,这海大富在堂上还未上刑便交代出与潘氏私情。
因与杨员外生意上有所往来,海大富便认识了潘氏,两人遂勾搭成奸做出偷情之事。那天晚上海大富与潘氏在房间鬼混时,突然听到杨员外敲响房门,海大富急忙打开后窗逃跑,结果惊惶中弄丢了一只鞋。
武五站在堂上,见海大富虽然交待的痛快但言辞闪烁似乎有所隐瞒,想提醒穆县令,可是穆县令比他反应快的多,将惊堂木一拍,一股威压之气悄然散开,堂下海大富被穆县令气势所摄,又将隐瞒之事说出。
原来他怕那只鞋会暴露自己身份,便偷偷地连夜返回去寻找。虽然鞋子未见踪影,但他发现杨员外负气出走而把潘氏一个人撇在家中,便趁机怂恿潘氏与其一同私奔,不想潘氏被丈夫撞破私情,心中悔恨,两人一番争吵之后不欢而散。
这番话武五看不出真假,眼神瞟向穆县令,只见他微微摇头命衙役将海大富带下然后开口说:“他说的不假,凶手也不是他!”
武五有些不大相信:“不是他还能是谁?”
“其中还有隐情,咱们得去现场看一看!”
到了杨员外家中,潘氏的尸体已被仵作带走,只剩下地上散落的东西能说明着案发时的情况,当武五无意间拿起地上散落的一个锡制茶壶时,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该锡制茶壶底部看上去很厚重,但是持在手中却非常轻巧。武五仔细端详陶壶内部,发现底面有一些用肉眼几乎很难看清的微小孔洞。他叫过穆县令,穆县令将茶壶握在手中用力一捏,随着啪的一声,茶壶底部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现出了一些粉末状东西,武五上前仔细辨查,竟然是毒性极强的砒霜!
穆县令吩咐属下查询茶壶来历时,主簿一眼认出了这茶壶出自县城西关的郑氏之锡铺。随即穆县令命压抑将郑氏锡铺老板郑梅乾捉拿归案。
当差役把面如死灰的郑梅乾拘来时,郑梅乾见还不承认自己下毒一事,当裂开的锡制酒壶放在他面前时,郑梅乾一下瘫软在地,登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悔不迭地连连抽打自己耳光,说万万不该财迷心窍害人啊!
郑梅乾如实交待说,自己的制锡铺当初开张时,由于缺少本钱遂向杨员外贷了三十两银子。眼看着期限快到,而制锡铺生意甚不景气,根本无力偿还贷款。郑梅乾急得抓耳挠腮之下,为了能赖掉这笔钱,就横下心来想出一个恶毒的杀人计谋。
他熟知杨员外夫妇都有饮茶嗜好,就精心设计烧制了一个底部为空心的特殊陶壶,并且事先在空心部位藏入毒药。
又把茶壶当做杨员外借钱的谢礼,亲自上门送到了杨员外手中。郑梅乾本想用鼠药同时毒死杨员外夫妇两人后,再寻机潜入其家中把陶壶偷回来处理掉,却万万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的毒死了潘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