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彻打定主意不接这烫手山芋，心神一动，众人神魂从识海中退了出来。

依旧昏暗的矿道中，他狠下心来对那可怜兮兮的少年说道，“既修邪道，又谎话连篇、有所隐瞒，你我师徒缘尽于此，我不带你去附近仙门领责，大家就此，分道扬镳。”

张小明恍若未闻，半晌，耷.拉的脑袋旁，双肩颤抖。

小武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发火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

张小明倒在地上，他在笑，从闷笑到大笑，到捧腹全身抽.搐地大笑。

陈大彻想要伸手劝解，有半空中收了回来。

“你好自为之吧。”他丢下这句话，扯了沈罗斌，深一脚浅一脚，慌不择路般地想要逃离。

身后的笑声渐远，却犹在耳边，冲出矿坑后砰然的心跳仍迟迟不能平息，直到看见沈罗斌担忧的目标，陈大彻才深呼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徒弟的脑袋，叹道：

“为师这么多年，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是违心还是随心。小斌，往后遇到他，能帮扶一下就帮扶……”

“得了吧，臭老道。”小武推搡了洞口的两人一把，“他才不用你们同情怜悯，假惺惺。”

陈大彻气息一滞，见小武头也不回地远去，忙喊道，“你要去哪里？”

“我透透气！不行么？”小武回头，倒竖着那双三角眼，“契约终止，你我缘尽于此！”

“你果然不是恨他。”陈大彻了然。

小武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回去？少自以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