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慕容景吾回到了龙舟之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影卫传来的消息,宿叶夕前两日在来南泽城的路上曾经救下一名溺水女子,救起之时已经奄奄一息,多亏彤冉医术不凡,那名女子才能活下来。
可是当宿叶夕问那名女子缘由时,那名女子只是哭哭啼啼,似是难以启齿不愿说,只是一直道谢。
宿叶夕也就没有勉强,留了点银两给那名女子便离开了。
今日去月华楼,似乎是想去碰碰运气看能否打听到什么。
曹淳武轻声入内,在慕容景吾身后候着,良久,慕容景吾才问道:“如何。”
曹淳武这才开口回道:“青虹阁回信,三日内便能查清楚夕贵妃娘娘所中之毒为何,还请圣上放心。”
“嗯。”彤冉传信来之时,只是描述了一番宿叶夕的中毒迹象,并没有太过焦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名落水女子也派人去查。”
“是。”
翌日正午,根据昨日从月华楼听到的,加上风吟和惜雪带回来的消息,宿叶夕决定先和惜雪去那林家的赌场转一圈,留彤冉和风吟在客栈里整理月华楼送回来的画像。
“如果我是在月华楼中的毒,下毒之人应该就在这堆画像里了。你们慢慢查吧,不急。”
依然是身着男装,宿叶夕看了看这赌场,别说还挺雅致,从外面看跟一个寻常酒楼无异。
赌楼分三层,一楼的人是最杂乱的,有布衣有华服,好像连乞丐都有。二楼布衣已经几乎没有了,三楼人是最少的,甚至都有点像月华楼,居然还有貌美的姑娘在一旁伺候着,在这层之人,非富即贵。
看到这,也就让宿叶夕解惑了,那姜家既然是南泽城的首富,嫡子怎么会因区区赌债竟然要沦落到卖妹妹。有钱人之间的赌债,那自然是非常之数。
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的女子走了过来,福了福身,“这位公子看着有些眼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此楼的赌注……”茹娘说话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宿叶夕,“不如茹娘带您到二楼如何。”
宿叶夕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看来她是被看扁了,“怎么,这楼本公子待不得?”
茹娘:“怎么会呢,只是此楼的赌注五千两起,公子您看……”
茹娘见多了自以为有些小钱的公子哥,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不是南泽城的人,大概是跟随家里过来赏樱,能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的大概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不过林家的赌楼从来不做亏本的声音,对于还不起赌债的人,没有兴趣。缺胳膊少腿,他们可看不上。
之前那位姜家的公子更是可笑的想用妹妹来抵债,茹娘想起那个人就恶心,说什么首富嫡子,不过就是个空壳子,家里的财权大多数都还在那老爷子手里。
五千两,那可还真不是个小数字,“没想到你们这赌楼还挺良心的,不过不要紧,多少钱本公子都赌得起。”
越过茹娘,宿叶夕径直朝里走去,三楼是一间间的雅间,似乎是一对一的豪赌,一场赌局赌三次,可以围观,但在赌局结束前,不得更换人。
茹娘倒是有些惊讶,她竟然看走眼了,这难道是来了个金主。
赶紧跟了上去,“既然如此,公子来得正是时候,最里面的一间雅间,有一位公子碰巧在等着人和他对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就带路吧。”
进入到雅间,人不少,一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坐在椅子上,身旁坐了两位姑娘,桌上还有一些茶点水果。
其他人站在旁边围观着,还有一名华服男子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角。看来是输的倾家荡产了吧,宿叶夕摇了摇头,大赌伤身啊。
在黑色面具男子对面落座,围观人群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茹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带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这,不是害人家嘛。”
“就是,茹娘,你们生意向来可不是这么做的啊。”
茹娘手握锦帕朝众人娇媚的挥了挥,“这你们可就冤枉我了,我拦过了,奈何这位公子豪情。现在就这里还空着了,只得带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看来是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眼前这位面具男子已经连赢三天了,从无败绩,三日来角落那失魂落魄之人已经算是好的了,嚷嚷着要从这楼上跳下去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