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熠熠却是个不慌不忙的主,将自己冲洗的差不多的衣服拿起来,任他们怎么说,都没反应。
有人气不过她的态度,踹了她架在河上的棍子一下,衣服散了一河,还想糊弄她来一句不小心,都被她打下水去捡衣服了。
人管你小不小心,总之,你下也得下,不下打你四肢,四肢打完再打五官,你有多少地方能让她打的?
另有人想开口喝斥,人一弹弓指着她的门牙,一河人都怂了。
这单家小四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们收拾不了这单小四,他们丈夫还不能收拾她老子吗?还有她们的儿子女儿还不能收拾她吗?等着吧,回去她们就告状,有她好看的。
单菁菁和单茗茗听了一早上她们隐晦单家人的话,早就气得不轻,见她们一个个被小四给收拾得,那就一个解气。提着两桶衣服跟在她身后健步如飞,感觉回家能吃三碗大米饭。
上了河岸小坡,远远看到一行人坐着牛板车远远的赶来。
原来是刚才那帮人讨论的方家人,前头赶牛的正是方老大夫的儿子方自寒,牛车后面躺着一个人,正是才从抚康村里接回家的方老大夫的儿媳妇童氏。此刻,她正陷入昏迷之中。她的旁边还坐了一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嘴巴有点大。
方自寒看到单家三姐妹,先是问候了一声,又冲牛板车后的姑娘说了一声:“朱家妹妹,那个穿豆黄色衣裳的小姑娘便是你要找的人,单家的四丫头。”
豆黄色?
单熠熠单手拎着个桶,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内里是一件泛黄的粗布绵衣,因为过大,她让单茗茗给她做了一件黄色的兜网束住,兜网底下是一层层流苏盖住自制的松紧裤子头,外披一件同色的宽大无袖长衫,那是从李氏不要的衣裳中改良的。
原来的那件因为李氏常穿着它干活,所以袖子被磨得又旧又脏,她索性就剪了袖子这样穿了。
她所有衣服材料来自于家中姐妹不要的残品,手艺倒是单茗茗出品,被她这般捯饬几下,也看不出是捡人不要的。因为样式不一样,又没见人穿过,最多是衣料旧一点而已。
自从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单熠熠觉得自己应该想着点赚钱的活计了,不然得冷过这个冬天啊!
“你就是单四姑娘?我是抚康村朱家小五招娣。”
单熠熠收回自己的神思,看向面前俏生生站着的、同样粗布麻衣却是新上身的人,等着她的下文。
那人犹豫一下,说道:“昨儿童姐姐跟我说了件事,说把这个交于姑娘,姑娘便会将她的……东西归还。”
“哦?童娘什么时候落东西在四丫头那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单四姑娘了。”
单熠熠看着字条眼睛眯了眯。
“写的什么?我看看。”方自寒下了牛车好奇地凑过来。
单熠熠从善如流地将纸条递给他,只是眼睛却没离开过面前这位叫朱招娣的女孩,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当方自寒介绍她便是单家四丫头时,她眼神中的失望,是那种原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