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要什么有什么,那样的坐监同在家有什么区别。”他说得轻松,总让人觉得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事一般,“这样已经很好了。”
“大一些的药瓶里装的都是上好的止血治伤的药粉,小瓶里是药丸,你若觉得哪里不舒服,倒一粒吞了便好。”
“嗯。”陈子尚转身将东西放在不远处的桌几上,夏竹溪正想着还有什么没有叮嘱到的,却隐约看见他背后被血洇了一大片,深深浅浅地血迹留在衣服上,看得叫人头脑发晕。
“等等,你将那药盒拿来。”
陈子尚一愣,依言将东西又拿了回来,“怎么了?”
“转……转过去。”
夏竹溪接过药盒,示意要替他上药,陈子尚摆摆手道,“不必了,待会我自己来罢。”
他按住夏竹溪还要动作的手,夏竹溪却不肯停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右今日我已经来了,也不缺替你上药这一个罪名。”
“就算是真正的犯人,也没有在审期间不让上药的道理,何况你在明面上还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我先给你止住血,待会请世子安排人给你打水清洗一下,再换身衣服,也好得快些。”
他身后的衣服虽未全被棘条扯破,可也并不完整,露出的为数不多的背上的皮肉,被棘刺拉得几乎全部翻了过来,大理寺或许觉得自己下手并不重但却很能震慑人心,这一身的伤,若是被陈嬷嬷看见,怕是要心疼不止,届时自然是要问什么答什么的。
“这伤需得日日换药,否则化了脓就很不好了,我今日带的东西是不够用的,待我明日将药送给世子,再烦他递进来。”
夏竹溪一面小心翼翼地撕开衣物,一面清理伤口处的血污,幸而她在药盒里放了不少纱布,清理起来并不怎么费事。
“疼。”大约是烛光摇曳,让她看不太清伤口的位置,不小心碰到了哪里,陈子尚低低哼了一声,她原就小心的动作越发缓慢起来,好不容易将药粉全都倒了上去勉强止住了血,她才松了口气。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夏竹溪一面擦着脸上的汗水一面问他,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与他相顾无言,既然他一直不开口,只能由自己去问。
陈子尚一愣,“我的确不是南安郡主的孩子。”
“这我知道。”夏竹溪摆摆手,“我今日来也不止是为你送药的,因而你也不必拿别的话搪塞我。”
“你在这大理寺虽顶着那个名头,可他们到底审了你什么我也是知晓的,你明白我想问什么的。”
“他想找的东西,也的确不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