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弯弯绕绕地拐进了那条僻静的巷子里,宅院门前的那棵老树数日不见枝桠居然有些发绿的趋势,宫九栾仰头看了半的树,直到许春风上前去叫醒了她。
“先生?进去吗?”许春风站在一旁同宫九栾一样也是抬头看了看萌生绿意的树。
这寓意着什么呢?她不知道。
宫九栾将视线从树的身上挪到大门前,承煌极其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去敲门,言和听见有敲门声,瞬间警惕了起来,却在听见第二声敲门声的时候他又立刻换上了欢喜的神色。
“兄长,是先生来了!”言和一边招呼着沈丘鸣一边迫不及待地过去开门。
门打开之后,言和本以为自己能看见宫九栾清朗的身影立在门口时的诗情画意,可没成想,竟然对上了正咧着嘴,笑得灿烂的承煌。
言和下意识挥了记拳头过去,承煌早在那股风席卷过来的时候就躲到了一边,然后宫九栾就感受到那股拳头砸过来时席卷的风扑在了自己的脸上。
宫九栾眉头都没皱一下,脚步瞬间移动,然后言和的拳头就硬生生停在了她的鼻尖,而言和则呆愣地看着自己拳头前面的宫九栾,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先,先生。”言和收回手,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儿背着双手两眼怯生生地看向宫九栾。
宫九栾看见他眼睛里明显的愧色,不由得失笑,道:“我又没什么事,你啊记得改改自己这个鲁莽的性子就好了。”
承煌在一旁偷笑,言和使劲儿白了他一眼,许春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宫九栾的身上,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来了怎么不进来?”沈丘鸣等急了,索性直接走来门口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再看到门口众饶动作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打了一下言和的脑袋。
“胡闹什么。”沈丘鸣就连责备的话都的这般宠溺,言和扭头看见他,嘻嘻一笑。
“怎么穿这么少,我走的时候不是嘱咐过你的吗。”宫九栾见沈丘鸣衣着单薄的就出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走进去,推搡着沈丘鸣就往屋子里头走,边走还边数落他,沈丘鸣也不还嘴,笑呵呵的任由宫九栾数落。
宫九栾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时间也不是,不也不是,最后只好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自己跑去拎了件衣裳披在了沈丘鸣身上。
沈丘鸣感受着身上突然增加的温暖,只觉得这股子暖意透过衣裳径直渗进了骨肉里,骨肉联通着血脉,血脉又联通着心脏,心脏的一张一弛都在往外迸射着滚烫的炙热。
他的脸逐渐被炙热攀附上来,红晕在不经意间布满了他的耳朵,只有脸庞因为吹着窗外飘来的风而不显得怪异。
“我成了门亲事,兄长知道吗?”宫九栾突然道,落在沈丘鸣耳朵里后,那抹红晕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雪一般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