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默许久,宫湘濡的眼底闪过细微的复杂和挣扎,“如果,你回归到以前的状态,像之前十几年里和宫家保持平行线,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什么都不会发生!”
在宫湘濡顺风顺水的十八年人生中,最不喜欢的就是变数,可现在的宫柠就是最大的变数。
面对未知的黑暗,宫柠漆黑的瞳孔下意识的紧缩,闻言微怔,转而讽刺的勾唇,“以前的状态?宫湘濡,你真是好意思,我以前的状态不是拜你所赐?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好人?”
宫湘濡的指尖有些僵硬泛凉,“好,我不装,十三年前我能把你推下飞机,十三年后,我的心依旧狠的下来!”
不能接受的变数,无法阻止,那就扼杀吧!
宫湘濡摁下了手中的按钮,霎时间,整个房间灯光大盛,冰白色的光芒照在冷硬的器具上,显得格外灼目,刺得宫柠眼睛生疼。
这是一间现代化的医疗手术室,一旁还有满满当当的实验试剂,手术器具不算精良,甚至有些简陋,却和记忆深处的那间手术室,那个冷冰冰的手术台,意外重合。
那段日子里,每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拿着手术刀在她身上开刀,麻醉剂的效用还没有发挥完,就紧接着迎来了下一次手术,每也会有数不清的实验试剂注射入体内,日复一日,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眨眼,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行尸走肉。
那可怕肮脏的九个月,那段她逃避了几世的可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