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寅时末,永宁宫宫女金盏浑身是伤,衣冠不整,自称被追杀,一路躲避狂奔到寿康宫,寻求太后庇佑,精神有些疯癫之兆,嘴里一直嚷着有人要杀人灭口。太后不得不重视,又有红棉从旁审问协助,金盏话语间的凶手直指舒云烟,尽管太后半信半疑,但还是依了红棉的提议,将舒云烟召来当场对质。
舒云烟刚踏进寿康宫,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太后娘娘,金盏昨日虽承认背主,但臣妾念及她在永宁宫多年,又有悔改之意,便没有处罚她,可今日她被人追杀至此,臣妾丝毫不知情,也是太后娘娘传召臣妾,臣妾才知晓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至于追查凶手,单凭太后娘娘做主,臣妾相信太后娘娘定是最公正的。”珍妃坐在下首,殿内中间跪着的是满身伤痕累累的金盏,不断抽泣着。
舒云烟盯着珍妃那张装扮的毫无瑕疵、楚楚可怜的脸,又想起木晓可怖的死状,到底还是怪自己将珍妃想的太简单,为达目的,何其残忍。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恭请太后娘娘金安。”舒云烟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猩红色常服端端正正的跪在太后跟前,垂着眼。
太后没叫起,红棉紧接着将方才永延宫发生的事禀告了太后,又呈上了证物。太后纵然是心疼二皇子的,但她也是了解过舒云烟,知晓她做不出此等手段之事,所以昨日她传给皇后的懿旨,多少都偏帮了舒云烟,可如今一个个人证物证送到她眼前,她不禁半信半疑起来,莫非自己看错了人,连带着看舒云烟的眼神也带着怀疑和审视的意味了。
皇后见太后看完木晓的“遗书”,又表情严肃的看着跪在底下舒云烟,半晌没说话,整个寿康宫只听见金盏的抽泣声。“母后,不如先让舒贵妃起来,再听听她如何说?”
“皇后娘娘未免太仁慈了,如今底下之人是意图谋害二皇子和杀人灭口最有嫌疑的人,不过依证据看,老奴认为直接定罪即可。”红棉弯身向太后建议道。
“舒贵妃,哀家想听听你有何想说的。”太后摆了摆手,制止了红棉再说话。
舒云烟抬头,眼神坚定,眸子清明,“太后娘娘,臣妾不知如何自证清白,但,木晓绝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蓄意加害,求太后找来仵作,为其验尸。”
话音刚落,皇后震惊的看向舒云烟,太后听了直皱眉,表情越来越肃穆。验尸本就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一般都是府衙和刑部接到命案时,山穷水尽了才会用的办案方式。
“验尸的法子都想得出来,舒贵妃还真是······”珍妃慢条斯理的开口,话语留余,引的众人都往狠毒一类的词上想。
另一边,木灵得了皇后暗示,知道这事恐怕还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而且还闹到了寿康宫,现下也只有皇上能救主子了,于是,收拾了心情,一路小跑到了清正殿外。
“何人在此处逗留?”一个清正殿的小太监从门里出来,看见木灵探头探脑的往里瞧,看清了人后,小太监变了音调:“原来是舒贵妃娘娘身边的木灵姑娘。”
木灵见来人识得自己,便径直问道:“皇上可在清正殿?”
“是,可是舒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小太监猜测这个时辰,许是舒云烟派人送了吃食来。
木灵摇头:“是奴婢有事求见皇上,还望公公通传一声。”
“这······”小太监面色为难,“木灵姑娘也知道,这是清正殿,后宫人等不得入内,况且皇上正与安亲王商量政事,方才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可是,奴婢所求之事事关舒贵妃娘娘,还望公公通融一番。”木灵言语激动,小太监也知皇上待这位主子与众不同,也曾召其来过清正殿,想到这儿,小太监拦在门外的身影有些松动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清正殿紧闭的大门,叹气道:“奴才不得做主放行,还请木灵姑娘不要为难奴才。”
木灵也深知,不过一个小小的太监,恐担不起责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主子那边······“禄安公公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