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对这世家出身的妻子是又爱又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向崔氏如实交代了。

崔氏竖着耳朵仔细听完，便喜不自胜，表态道：

“夫君大可放心，程家的利益我绝不会让外人窥视，也不会让娘家人掺和一脚！我走啦！”

说完，崔氏径直离去，她也要连夜写一封家书给娘家才行。

“俺放心才有鬼了！”

程咬金嘀嘀咕咕的，摇摇头，索性也不管她了，自己一人埋头写起奏章。

……

“爸！你是说，我们和程家合作，搞一个造纸作坊？”

城外李家，李湛对瘫坐在椅子上的李大木问道。

李大木闭着眼睛，道：

“恩！我们出技术，对方出钱，生产、销售、财务由双方一起负责通力合作，互相监督，我们四，程家三！”

章柔也问了一句：

“还有三成呢？”

李大木摇摇头，坐直身体喝了一口水，才道：

“这三成则分给有意加盟的朝廷新贵，主要是补偿原本占据了造纸市场主要份额的家族，其他的则分润给各家，当然，这三成股份同样是要出钱的，却只有分红的权利！”

李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沉默了好半天，却道：

“爸，我们手里没有控股权，要是他们一合计，把我们踢出局怎么办？”

李大木睁开朦胧的眼睛，盯着李湛，道：

“儿子，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有舍才有得，做生意是要有本钱的，却万万不能吃独食，我们想要真正的控股权，首先是要看自己有没有实力，如果没有，那就努力要有！”

李湛：“恩！您是说，现在的关键是看皇帝？”

李大木点点头：“是啊，如果皇帝那一关我们过不去，就算你有百分百的股权，也等同于无！反之，有了皇帝的认可，我们至少可以保住四成！”

章柔听着，也忍不住默默点头。

是啊，在封建时代，一个根基稳定且处于上升期的王朝，李湛他们家初来乍到，如果没有皇帝的认可，恐怕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章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明天是否要准备得再充分一点？”

李大木摇摇头，道：“我觉得两份大礼暂时是够了，过犹不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话说得也对，就算是金山银山，你把所有东西都送给别人，恐怕就成冤大头了。

李湛和章柔母子俩只好同意，他们知道，在处理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上，李大木显然才是最游刃有余的那一个。

李大木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道：

“不过，媳妇你明天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和皇帝后宫的人多多亲近，比如长孙皇后！”

章柔：“恩！我今天倒是和崔氏谈得还行，对方还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城中的聚会，来者都是各家的夫人闺秀。”

李大木：“哦，那最好不过了，你看情况办吧！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估计过几天程咬金就得来信了。”

于是，李府一夜无话，各自入睡。

……

可长安皇宫太极殿里，仍然灯火通明，皇帝李世民一个人坐着，旁边只有一名明媚皓齿的女子作伴。

李世民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根从程咬金手里拿过来的香火因，熟练地点上火，叼在龙口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案上一封打开的奏章，开始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