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风流多狂士,残雪凝辉冷画屏。
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温柔乡里慰君忧。
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上官宏暗自咬牙,心中大叫可恶,至此,之前所有的疑点豁然开朗,登时明白,凌云观乃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腌臢之地!
回想今日所见种种,怪不得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怪不得繁花绕观,粉气十足;怪不得富商巨贾,达官显贵;怪不得因人发贴,不予女眷;怪不得石榴荷花,夹带脂气;原来是只为粉饰门名,藏污纳垢!
上官宏和盛英久居京城,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正人君子,一身的浩然正气,从不做此下贱勾当,心中也暗恨这道观之主,平白做出辱没清修的不雅龌龊之事。
不由得怒上心头,强压怒火,对这女校书说道:“我不与你为难,退将出去!”
女校书一看两位大爷满面怒容,似有不悦,嗔哼一声,退了出去。
盛英道:“东家,怎么办?”
上官宏道:“且看此间情形,我自有主张!”
不多时,进来一中年人,油光满面,三角眼透着贼光,陪笑道:“二位爷,我是燕三,是这里的总管,爷叫我燕三就行,二位爷如对仙师不满意,可再唤一二人进来服侍!”
上官宏稳住心神,笑道:“燕总管,我等远道而来,不甚了解贵道观规矩,今日大开眼界,想不到观中别有洞天,今天见识了,还望多多加以照拂!”说罢递过去二两白银。
俗话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上官二人自是懂得,这时候,钱好使!
油面中年人:“谢了爷,您一看就是阔绰富贵之人,客气了,来我们这算来对了,您也发现,别有洞天,而且花样百出,不管富商巨贾还是达官显贵,包您满意!”
接着便满口横飞的介绍了一下那些极尽人事的奸淫之法,好不让人厌恶!两人耐着性子听着。
待其话毕,上官宏问道:“商贾之人倒还罢了,达官显贵怎敢入得此间,按大清律,是大罪。像我二人实是在京小吏,不敢大意呢!”
油面三角眼的燕三,此时撇撇嘴,满脸奸笑,凑上前去,说道:“爷,这您这份担心大可不必,到咱们这来的达官显贵从未间断,您知为何?
非是小的吹嘘,咱这道观观主最是喜好结交像您这样的达官贵客,且还有抚台大人察顺支持,排面还是有的,这一点您就放心吧!可以说上至抚台,下至衙兵都是我们常客,也偶有像您这样外地或京城来的官客,常常流连忘返呢,爷不必担心!”
上官宏道:“如此甚好,只是今日出来得紧,未带足银两,待回客栈,取足银两,明日再来相欢!”
“什么?”燕三一听青筋暴跳,登时脸都绿了,三角眼圆瞪,恶狠狠说道:“没钱留下一人,拿爷们儿开涮你也不挑挑地方,看看这是你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上官宏冷笑道:“我偏要走,你待怎样?”
油面燕三气急败坏:“好你俩不开眼的东西,强子,有恶点子,亮一亮!”
黑话,点子就是指客人,恶点子就是不听话或者生是非的客人,亮一亮,就是出来拔拔横,发发威。
但见五六个个中年大汉冲进来,刚刚站定,油面燕三穷凶极恶的叫嚷:“给我狠狠(打)”。
可把小盛英气得不轻,“打”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便被盛英一拳给打回了肚子里,外带两颗门牙,疼得他捂住嘴巴直哼哼。
二人与众大汉从屋内打到屋外,有不开眼的冲到上官宏面前,被一脚从屋内踢飞到屋外长廊,天井里顿时乱作一团,好不热闹。早有人禀告说来压场之人,人们都走出来在走廊观看天井所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