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外是一片荒野,坐落于王城北郊。只有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向王城。
趁着夜色,张浩急速狂奔。镣铐的锁链,碰撞着发出哗棱棱声响,在夜空中飘荡,异常清晰。
运劲全力跑了一阵,张浩相信后面没有人能追上来。把锁链往肩上一甩,搭在肩上,如围巾一样挂在脖子上。俩手绷紧锁链,现在烦人的声音终于没了。
天色渐白,张浩一口气跑了二十几里路,终于来到一处小山脚下,山上长满了灌木,躲了进去。果然是望山跑死马,刚出来就往这跑,以为一会就到,结果半个时辰。
总有刁民想害朕!张浩狠狠的咬了一口兔肉。
找到水源,打猎,是生存的第一法则,对二级武者的张浩而言,这不是难事。
得先把镣铐卸掉,然后换身衣服,方便行事。
家肯定不能回。
要去找谁帮忙,这个时候谁能帮上忙,谁又敢帮忙,张浩脑中过着一个个名字。
危难的时候,才发现,能指望的人屈指可数。发小,才是真兄弟。
最终,张浩想到了陈三炮,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起上学,一起捉鸟,一起钓鱼,一起游泳……童年的一幕幕开始浮现。
现在他正在王城打工,之前上大学的时候还去找他玩过。在城西郊区的贫民窟,也是租的房子。每天早出晚归的给人干活,得到的确实童工的报酬。
今天,陈三炮回来的时候,有些心绪不宁。听说王城发了告示,捉拿越狱逃犯。一打听才知道,正是发小张浩。陈三炮这才知道张浩被抓,然后越狱。
前段时间刚听张浩闯出点名堂,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就出事了。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可惜自己帮不上忙。躺在出租屋的床上,陈三炮怔怔的想着心事。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没有一点盼头,好不容易兄弟发达了,想找他照顾一下,还……
门,突然轻轻地开了一条缝。把躺在床上的陈三炮下了一跳,顺手抄起床边的一根木棍。“谁?”
“是我,日天大王。”张浩小时候叫张昊,后来怕压不住,就改成张浩了。
“我去!”陈三炮暗叫一声,赶紧光脚跑过去把门开了。“没事吧,快进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张浩。又随手锁上房门。
“你的事我刚听说,你先在我这躲几天,避避风头。”看着张浩还穿着囚服,又给他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换上。
张浩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情况,又将陈三炮做的面全部下肚。说了句:“兄弟,你这伙食不行啊,等我发达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苟富贵,无相忘!”
“你最后一句啥意思?”
张浩:“……”
张浩:“没文化,真可怕!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想想自己整天炼器,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还是没懂。”
张浩:“……没懂就对了,早就让你多读书,你还不听,就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靠,你别欺负老子不懂。你不一样是单身狗,连个窝都没有,到处被人追着打。”
嗟(jiē)乎,燕雀安知鸿鹄(hú)之志哉!
当晚,两人挤着睡在一张床上。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每个人的路不同,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确实纯粹的,不掺杂一丝利益。要珍惜每一段经受住考验的关系。
休整了一天,张浩养足了精神,临行前,张浩拍着陈三炮的肩膀说,“谢了,兄弟。能交心的朋友不多,你,算一个。我该走了,该轮到陷害我的人偿还代价了。”
“你先在这躲着吧,不麻烦,等风声过去了再走。知道你有能力,但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忍。”陈三炮真诚的挽留。
黑夜,掩盖身形。张浩先轻车熟路的来到精品武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