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某朝一三五年,中原闳朝天子欲立太子。宏朝皇帝在位三十二年,自二十岁登基,三十年南征北战,横扫周边大国小族,愿服则收,不服则战,一时威震四海。宏朝皇帝虽有四个儿子,撇开五皇子只有三岁不说,其余三位皇子早已成年,却迟迟未立太子。今一朝圣旨下:欲立太子,各归附国八方来贺!一时,宏朝京都那就一个热闹了得。
夕阳的余晖洒在官道上,将大地和树木镀上一层金黄。官道的坡头,一匹健硕的白马正不紧不慢迈着四蹄走来,一袭黑衣的纤瘦身影闲闲握着缰绳,任由那马儿自由散步。马鞍上斜斜挂着一只水壶,乌黑的发尾时而透过竹笠的薄纱翻出,和着微风摆动。
叮叮
有清脆的一声铃响,原来是那竹笠上挂着拇指大的一串铜铃子。那马儿穿过小山,趟过小河,最后不紧不慢停住四蹄,立在一处幽静的大宅前。马上纤细的人影翻身下马,姿势爽利。黑色小巧皮靴在石阶上擦出一溜烟,人影已进了那高大的铜门。
在偏僻的巷角,几双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消失在铜门后的身影,而后消失在高墙后。
黑衣人穿过曲折回廊,解下那铜铃斗笠,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笑脸,五官立体,眼眸深邃。远远迎来一慈祥老者,白发白须,客气接过那白幔竹笠笑道:“伊娜姑娘,公主在偏厅等你。”
“谢过林伯”女子声音清脆,笑意浓浓。
转过一片巧夺天工的假山群,里面豁然传来一阵人声“公主,你看这花好漂亮”“公主,这花戴起来定然漂亮!”
伊娜的脚步尽量放轻,纵然之间那一片人影还是齐齐向她转了过来。长公主见是伊娜,将匕首推回袖中,嫣然一笑:“伊娜,可还顺利?”
“回公主,路上一路顺利,只是那些尾巴都跟到了这府外了。”
长公主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婢女换掉已经冷掉的茶水,优雅挨玉石圆柱坐下,目光似眺望远处另一处府邸,淡淡说:“还是我这大哥哥的耐心更好些,从小就这样。。。。。。”
伊娜知道长公主说的是大皇子李长风,八岁就跟宏朝皇帝征战厮杀,直到现在年岁四十,已是儿孙膝下,太平盛世,依旧是一身武将正气,将京都当成了他的新战场,哪里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简直就是王法本法。
伊娜没有吭声,低垂着头,她才管不到京都这些明争暗斗,她只会做和她公子有关的事。她的公子李原是宏朝皇帝的义子。名义上是义子,其实就是当年她们兰国战败,被迫表示服从,送来兰国的皇子到宏朝当人质,似李原这样的人质在宏朝京都就有八个。传说当年草原上曾经也送来了两位质子,一位心高气傲,刚到京都就和大皇子比武战死,另一位屡次出逃被乱箭射死,以至于现在宏朝和草原部落誓死敌对。
长公主见伊娜魂不守舍,噗嗤一笑:“在担心你家公子,他好着呐。”随后示意婢女带领伊娜到后面见李原。
李原原本的名字是安图原,他三岁被送到宏朝京都,宏朝皇帝为了安抚兰国,将他收为义子,赐名李原。算算日子,他到京都已是十六载,虽面相有些异域风,倒是更显俊美。因他为质子,在京都本立足艰难,谁知他为人甚是圆滑讨喜。不但皇上待见他,太后也颇为喜欢他,还特意为他赐了府邸,这十多年倒也过得平安。
近日,皇上下口谕要立太子,此事倒将李原推到了风口浪尖。因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缘故,原本和他不往来的二皇子李长运三番两次来登门拜访。和他相见不识的三皇子李兴隆也时不时和他偶遇。就连平日里对他嗤之以鼻的大皇子现在也特别照顾他,时时派人明跟暗随照着他,生怕这个平日里只会花天酒地和诗词歌赋的质子和那两位皇子有所往来。幸地大公主前来照拂,日日请来李原为她赋词作画才让大皇子松了戒心。尽管如此,每次伊娜出门,大皇子的眼线依旧从头跟到尾,不放过一个时刻。
白墙红窗,轻纱漫扬,层层叠叠的散着墨香的纸张在案几上铺展开来,李原青丝铺泄,长袖拂案,专注地在纸张上游龙走凤。身旁的婢女此时正一边研磨,一边痴迷于李原的容颜,好一幅红袖添香的画面,伊娜有些不忍打断。
她在镂空的木门边立了半响,终究还是转身,幽幽一声叹息,飞身落在了高墙边的枣树上。她不想打断李原,也不忍打断,她知道公子这种宁静不过是此时的,不知在那一刻,他们又将风雨飘摇,而她从始至终,要得不过是和公子一起回兰国。
一阵戾风急至,伊娜这十多年的本能反应偏头,倒挂,拔出腰间的软剑,只在一霎那,铮铮两声响,软剑将两只暗镖摔进高墙上,留下两个拳头大的窟窿。伊娜一个跃升,折翻上树枝,只闻数声利啸,数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她急忙一点树枝向上跃出,陡然一张网兜头罩下,只闻得一阵香,失去知觉。
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被人蒙了双眼,有火苗燃烧的噼啪声,用力扭了扭将自己双手反绑的绳子,纹丝不动。双足同样被绑,伊娜敏锐听到身后有数人气息,她假寐不知。听得一声粗粗低低的声音报:“少主,外面来了一对人马”
“多少人?”声音冷静而清冷。
“二十有余”
“撤”依旧清冷。
一阵衣袍而过的疾风之后只余寂静,忽而急至的马蹄声包围了四周。伊娜抖出袖中的短刀,割开手脚上的绳索,躲到柱子后。
一处破庙,四壁颓坏,只余破瓦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