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这么一个人。她精神恍惚,浑浑噩噩,浑身上下更是破破烂烂,脸上多处血迹斑斑的小女孩儿直愣愣的走在马路中间。
“官家办事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只听一声急吼。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马蹄声。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聂云暖便眼睁睁的看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冲自己迎面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只听一声“嘭!”那一匹成年人高的大马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纷纷露出惊讶,疑惑,害怕,惊恐的眼神望着聂云暖。
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营养不良,风一吹便能倒的小娃娃,居然吓倒了一匹大马。
对面的聂云暖亦是吓了一跳。
她收回自己的手莫名的看了看,这不是她的手,她才醒来时就已经很确定了。她的手细腻修长。可在看看这一双手。粗糙,短小干瘦。说白了就像那小鸡爪似的。而且还黑不拉几的。她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成年女性的手。可这,明明就是一个常年干活又营养不良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的手。
所以她敢肯定这一定不是他的身体。但没想到,她的能力是跟着他的灵魂到了这副身体里。
她是22世纪罕见的异能者,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特工异能王者。
原以为她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干瘪的身躯里,就像是做梦一样。她一直觉得自己这就是在做梦,可刚刚下意识的抬手。她知道,她真的不在二十二世纪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受惊吓的人群。藏于破袖中的手不由得紧握。
在陌生的环境下暴露自己,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而她,身为首席特工,居然犯了一个这么严重的错误,得赶紧离开。
当人群再次回神,哪儿还有小女孩的身影。
有的人以为是做梦,甚至不信邪的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脸皮。
“嘶!”是真疼!
“主子,那人不见了。”高楼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拱手想着年轻男子禀报。
“有意思,还以为这次南国之行没什么意思,不想这刚进城就能遇到如此有意思之事。派人查一查那人的来历。”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凉意,一阵清风吹过,只见男子玫红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只觉心底一股凉意拂过,让人心中莫名一紧。
“是!”侍卫本就低着的头更低了几分,待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之中全是冷汗。
城巷中,刚转身的聂云暖眸中寒光一闪。居然那么快就被人盯上了!看着眼前的两条巷子,聂云暖微微思索几秒后,极为自然的走进了右方光鲜亮丽的巷子,在身后人正找藏身之处的间隙,转身便转进了另一方巷子,待身后人上前,哪儿还有小女孩的身影。
“她走不远,你我二人分头。”
“是。”
二人再次碰面,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找到了吗?”
“没有!”
“好厉害的隐匿之术!”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娇小,身穿薄纱的蒙面女子从容不迫的从二人身旁走过,低头叹气的二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来人。
城外,被聂云暖打得人仰马翻的马队领头人此时正龇牙咧嘴的问着什么。
“那个臭丫头找到没有?”
“还没有,我们的人跟了一路,但是刚转一个巷子人就不见了。”
“妈的,这账先放着,一个臭丫头片子,老子还不信找不到她,先办正事要紧。”男人粗俗的吐了口痰在地上,满脸的肥肉挤得他本就豆大的眼睛更加小,但却盖不住眼中的恶毒。
时间飞逝,转眼四年。
百花谷内一处精致别雅的小筑内
“小姐,白鸽刚刚传信来,说查到小姐要的那东西了。”
一个身着粉红色百褶裙的娇妍女子歪着头,一脸正色的道。只见她长得面若桃花,两腮微熏,大大的眼睛闪着狡黠,虽是一脸正色,但因为她长得实在过于可爱,反倒让人不禁觉得她像是那个大户家的小姐,正憨娇的向自家的大人撒娇。
无疑,她长着一张极为迷惑人眼的脸。
塌上,侧卧着一身红裙的女子,墨发顺着她的肩膀垂落于胸前,头上无一发饰,只自然的披散着,眸子半瞌,芊芊细长的手伸出账外,将一侧静待着的黄衣丫鬟手中拿起准备好的杯盏漱口。
此杯内盛的乃有名的“挽香茶”,茶泡七道,去其涩,苦,独留甘与香,因此得名“挽香”。
女子粉唇微启,入口之茶并未停留多久,黄衣丫鬟便极有眼力见的送上痰盂,只见女子极为自然的将口中的茶吐进了痰盂,另一边便有丫鬟送上绣帕给女子擦嘴。
“今日这漱口水,略微重了些!”声音不似粉衣女子的玲珑悦耳,反到多了些鼻音,又带着一丝稚气,若说粉衣女子是二八年华的少女,这女子便是刚刚及笄的豆蔻。
“奴婢疏忽,今日烹茶时火候重了些,请主子责罚。”丫鬟不敢反驳,连忙跪下领罚。
“行了,今日初辰不在,你们泡不好也在所难免,更衣吧!”女子挥了挥手,并不多计较。
“是。”见主子并未责罚,丫鬟连忙有条不紊的做起事来。
“这天底下能将那‘挽香’当做漱口水的,也只有小姐一人了。”粉衣女子见丫鬟们陆续将盥洗的东西送入,娇笑着上前将帷帐小心的拉开。
周围丫鬟一见,纷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