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1 / 2)将军季北首页

入夜后的安远只觉得难以入睡,本来是随意走走,哪知道恰巧便看见了这一幕。

别人出门打仗谁不是整装待发,就他们一伙人喝得痛快,军中不可饮酒,女子不得进入,好似全被打破了。

他听着季北与那群人的对话,暗道:“你是女子进入军中也好,你饮酒也罢,只要你能打赢了这场仗,要怎么,朕都允了你,只是,季北,你不要让朕失望才好,否则...”

安远这皇位来得并不容易,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弑君,对啊,他杀了自己的父皇,不过那又怎样,父皇可以死,国家却是不可以亡。

他为这一天已经牺牲得太多了,又怎么可以败呢。

这一聚,待夜半才散。

夜间冷风一吹,脑袋更是清醒了些,一群人蹑手蹑脚各回各的住处,季北是单独住的一处营帐,一回帐子就躺下了,她只觉得自己累极。

只是季北睡得并不安稳,夜间,她又做梦了,梦中的人一身白色铠甲,骑在红棕色战马上,那长戟上的红缨随风飘飘扬扬。

这一次季北倒是看清了他的脸,脸上沾满了血污,不过仍然能看出他的眉眼生得是极好的,或是夕阳的原因,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衬得那笑容都变得阳光而圣洁。

听闻有小将士叫他季副将,季北看着那眉眼是极为眼熟的,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画面一转,是他骑马进城的样子,城内文武百官皆立于此,似乎在迎接他的到来,街道两边围满了百姓,说着些恭维的话,看样子,这人是凯旋而归了。

战马之上的人还是满怀笑意,此刻脸上的血污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洁白的牙齿明晃晃的,有些耀眼,凯旋而归的他,是该极为开心的,就连梦中的季北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只是那人入了城后左右环视了一圈,似在找什么东西,随后,那唇角的笑意慢慢的淡下去,最后不复存在满怀失落。

他悠悠下马,将马缰随手递给了身边的侍从,自己离去,那影子落寞而孤寂。

酒肆的他独自坐在一角,桌上全是酒瓶,他却是丝毫不见醉意,周边围满了人,无一人敢去劝诫。

画面再度一转,却是变为了刑场,人还是那人,只是他却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周边围满了人,有小孩,有妇人,有男人。

是的,是人,他位于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是围满了人。

高台上的他,不见了那落寞,一口洁白明晃晃的牙齿又显露出来,笑容是那么耀眼,耀眼之后是无尽的沧桑。

奇怪的是,季北居然能看见他心中所想,他在想:“这便是狡兔死走狗亨么。”

季北这算是明白了,只见那男子又开口说话了,语气轻呢:“为什么要这般对我,是因为我喜欢你?又或者,因为我是男人,不配喜欢你?”

他这句话刚落下在人群之后传来了一声行刑。

刽子手手法极为稳,手起刀落,竟是那剜心之刑。

这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顺带出来一颗赤红还扑通扑通跳动的心,那男子却是一声不哼。

人群中有些胆小的捂了眼,又有一些捂眼后又从指缝中偷看的。

看着那颗鲜红的扑通扑通跳动的心,有胆小的忍不住尖叫一声,有胆大的朝着高台看去,忍不住赞叹刽子手好刀法,心出来了,刑架上的人除去心口一个碗大的洞,竟是一滴血也不见,他们有这想法的时候,早已将台上那人曾是他们将军这件事忘却了。

台上那人看了一眼自己被剜出来的心,随后缓缓闭眼,嘴中却是呢喃了一句:“我以为,是我非女子身,不配爱你,看着我这颗鲜红跳动的心,想来,原来是你不配被我爱,即是如此,愿来生我们再无瓜葛,愿你江河一统,孤寂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