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捡起信,随着读信眉头渐渐皱起。信中提到自珍贵妃生日后,珍贵妃一直被禁足于昭阳殿,宫中的内务府掌事也被换了下来,太后虽然名义上主理六宫但处处受到掣肘,新人也用得不太顺手,近几日天子是流连于未央宫皇后几乎得到了专房之宠。太后话里话外都是希望陈相施压天子,改变太后和珍贵妃的处境。
“本相这就给皇上抵折子,让他解了筠儿的禁足。”说着陈怀安便执笔准备写折子。
张琪把手放在奏折上问道,“主公,准备如何上书?”
“本官倒是要问问皇上,筠儿究竟是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罪竟被禁足于昭阳殿。”陈怀安狠狠地说道。
张琪摇了摇头,“此事乃天子内宫之事,丞相恐不便插手,况且太后方才也提到珍贵妃娘娘禁足于昭阳殿乃是太皇太后下的旨……”
未等到张琪说完陈怀安便出言打断道,“天子的家事即国事,后宫和前朝本就为一体,本相身为宰辅难道没有上书谏言的权利?”
张琪被堵得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沉吟片刻复又劝道,“主公三思,此刻不易与天子……”
张琪话音未落,书房外传来叩门的声响,“主公,学生来了。”
陈怀安沉着的脸一下由阴转晴,扬声道,“先生请进。”
张琪看到进来的人正是当日力劝陈怀安散出凌清风欲以康王代楚漓的幕僚不禁怒道,“你还有脸来见主公?你可知今日朝堂上的凶险,若是圣上执意追查谣言的始作俑者势必会牵连到主公,后果不堪设想。”
马展志微微一笑,对着陈怀安微微一拱手不以为意的对张琪说道,“张先生难道真的以为皇上不知道这风声是从哪传出来的?之所以没有查问下去多半是因为畏惧主公,不想也不敢查问追查下去。”
陈怀安得意地轻咳了两声用手示意马展志继续讲下去。
“学生以为,皇上不但知道崔延的幕后主使是主公怕是朝上那出大戏也是皇上自导自演,主公不妨好好想想,那崔家二公子就算是在混也不至于喝了点酒就把崔大人蓄意构陷凌清风的事说给一个不相干人听,再者皇上这么急着杀崔延恐怕也是想着死无对证,怕日后有人查出什么再来为崔大人翻案。皇上看似在维护相爷不愿将事态扩大实际上也变相在百官面前敲打了相爷,同时还不动声色地帮了凌清风,一箭三雕,皇上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学生愚见,皇上这般处心积虑的为凌清风脱罪恐怕是有些别的打算,主公不得不防。”
张琪冷哼一声,“你既已看出皇上别有所图就该劝主公暂且忍耐,谋定而后动。”
“恰恰相反,学生以为此时主公若是向皇帝示弱便会让皇帝觉得主公是被他的手段吓住接下来就会变本加厉这样主公便会陷入被动,与其如此莫不如主公先发制人,让皇帝因为畏惧而不敢有所作为,也让百官都瞧瞧依附皇上的人最终会有什么下场。”
“具体说说该如何先发制人?”陈怀安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显然是听进马展志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马展志用手在颈上做了一个割的手势缓缓说道,“一不做二不休让凌清风彻底消失。”
陈怀安大为震骇深吸了一个口,缓缓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