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一行,原定的路线是沿洛水出司隶,经陈留、济北、魏郡、巨鹿、常山、中山、涿郡,最后抵达上谷。
这原本不是最近的路线,甚至还绕远了,但刘嘉坚持走这条,因为陈留和常山,有两个他最喜欢的猛将。虽说不一定能遇见,但起码要碰碰运气。
现在谋士是绝对不好招的,黄巾之乱还没影儿呢,那些大才都想方设法的想要匡扶汉室。虽然刘嘉最终目的也是重振汉室,但方式和那些人不一样。要是现在跑上门去说“乱世将至,汉室必将倾颓”之类的话,他们不把你乱棍打出来才怪!
甚至打你还算好的,狠一点的有可能直接一纸奏章送到了皇帝面前。
所以,还是先找一些好忽悠的武将再说。
出了荥阳郡,便算是出了司隶地界,刘嘉下令让队伍加快了速度。
此去上谷,路途遥远,原定于一月之内到任,现在走了三天才堪堪走出司隶地界,要是不能如期抵达,张让那帮阉党少不得在皇帝面前唧唧歪歪。虽然刘宏对宗室还算宽厚,但刘嘉也不想触那霉头。
这天,刘嘉骑在马上,行在队伍最前面,脸上一股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担忧。
盖因出了司隶之后,沿途遇见的流民是越来越多。那一个个衣不遮体,瘦骨嶙峋的样子,看得刘嘉心里像是有根针在扎。
他不像刘备,满口的假仁假义,来自于后世的他,哪里见到过这种百姓大规模逃荒的情况?他是真的不忍心看到老百姓受苦的样子。
“忍忍吧,等我一统天下,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刘嘉看着路边的流民,心中默默地说道。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定陶城外,本打算进城好好休息一下,却看到了令他们忍无可忍的一幕!
就见定陶城大门紧闭,城门外聚集了数千的流民,正哭诉乞求着守门的将领开城让他们进去,然而守门将领却根本不理睬他们,甚至命令弓箭手张弓搭箭,似乎百姓再不散去,他就要下令放箭驱赶了。
果然,正当刘嘉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城头上就传来一声“放箭”的喊声,顿时箭如雨下,离得近的几十个百姓当场就被射死,其余百姓惊恐之余,向四周散去。
刘嘉气得咬牙切齿,当时就想率领麾下士卒攻了这定陶城。
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冲动之后,刘嘉沉声喝道:“高顺!”
“主公。”高顺有些担忧地应道。他也看出了刘嘉脸上的愤怒,生怕刘嘉一上头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于城外扎营,收拢流民,将一部分粮草拿出来,熬成粥分给他们!”
高顺闻言,当即就是一惊:“主公,我们的粮草,堪堪够我们自己消耗,这。。。”
刘嘉挥手打断:“你只管做事,粮草我会想办法解决!”
高顺无奈领命而去,刘嘉又转头看向太史慈:“子义,随我进城,去会会这个定陶县令!”
“是!”
两人驾马来到城下,城上守将见两人骑着骏马,不像是流民,便高声问道:“城下何人?”
刘嘉道:“我乃新任上谷太守刘嘉!还不与我速速打开城门?!”
守将一听是个当官的,还是个太守大官,就想下令打开城门。但转念一想,县令不让开城门啊。
想到这茬,守将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说道:“县令大人有令,不得打开城门,还请大人绕城而过!”
刘嘉还不待说话,就见太史慈策马上前几步,喝道:“放肆!你可知我家大人乃是汉室宗亲,你竟敢将之据于门外?!”
守将一听,更加麻爪了——这还是个宗亲,实在不好得罪。正犹豫着,便听刘嘉说道:“你只管打开城门,只我两骑入城,若是定陶令怪罪下来,自由本官为你担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守将也只好下令打开一个门缝,放刘嘉两骑入城。
而城外的流民见城门开了,有几个便想往前冲,但见到城头箭镞瞄准了他们,又吓得退了回去。
入得定陶城,刘嘉直接往县衙而去。谁知进了县衙,更让他火冒三丈。
你道那县令在干什么?居然在宴请宾客!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那县令,见刘嘉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也是醉眼朦胧地喝骂道:“那里来的狂生?给本官打将出去!”
左右四五个侍卫咋呼着冲了上来,却被太史慈一人全给放倒。
那县令见这情况,更是咬牙切齿,满脸阴沉地盯着刘嘉:“你是何人?可知擅闯县府是何等罪过?”
左右两排坐着的人,也是对刘嘉怒目而视。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本地的土豪,哪里容得了别人这么放肆?只是他们都比县令多一些心思,在不清楚来人身份之前,没打算说话。
要是眼前这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岂不是白白得罪?
就听刘嘉慢悠悠地说道:“我乃朝廷新任上谷郡太守,刘嘉,刘季宁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