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没醒,转过头又是“啪啪啪……”三下,白墨涵分别在洛雨桐和叶苏的脸上拍了拍,可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那一幕。
“水,对,用水泼!”这是个很普遍的方法。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怎么会有水哩?”他的脚突然碰到了香灰钵,钵里糊状的香灰泼了一地,香灰
伴着浓浓的酒味拼了命的钻入白墨涵的鼻孔里。
味觉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也是大脑的助推剂。
“酒!对,用酒也可以!”白墨涵兴奋的一把抓起地上的酒坛摇了摇,悲哀的是他发现酒坛里的酒早已被画骨糟蹋了个干净。
“真是暴殄天物,造孽呀。”白墨涵斜眼望了下画骨的尸体一阵咒骂起来。
“乓!”,酒坛被摔的稀碎。
“噢……对了!尿也行的……!”他的手很不规矩的往那里摸了去,却又突然
停了下来,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番后,这才道:“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能用尿去泼我的朋友,这样缺德的事我怎能做。”
他突然又嘴贱道:可……还从来没有用尿都泼不醒的人。”他摇了摇头,又道:“倘若这招用在晕阙的犯人身上,一定很灵。”
夜深,露重。
秋日里的夜风己开始透着一丝凉意。
“看来今夜只好在这破庙过上一晚。”白墨涵将洛雨桐和叶苏放在一颗大树下,希望夜里的凉气能够帮助他们快些清醒过来。
画骨己死,他的幻境自然己失,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夜色已重,他倒也不急着他们尽快醒过来。
白墨涵架起篝火,靠着佛龛睡了过去。
自从出了藏名谷,他还没睡过一个好觉。
夜,很静。
疲惫总是令人很快进入到熟睡状态。
密叶被铁扇挑开,一道白影悄悄从密林走了出来。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藏在密林中的?
总之,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瞧在眼里。
他走到画骨冰冷的尸体前停下,唏嘘道:“想不到四大高手,如今却只剩下三大高手,我们会为你报仇的,你就安心去吧。”声音是那么的殇情。
白墨涵己熟睡,熟的就如怀着春火的少女。
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可这从密林里走出的白衣人却胆怯了。
很明显——白墨涵刚才的气势已彻底的击溃了他的斗志和勇气。
他的自信也被无形的夺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自信。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自信,那他无论做什么,成功的几率也就大不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并不是来给画骨做帮手的,身为四大高手之一的画骨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插手他的事。
他本就是只负责打探情报的。
所以他只有走。
走的很轻。
轻的就像夜里的贼,
像轻别枝头的杏花。
轻轻地消失在挂满露珠的密林里。
清晨,叶尖滴落的露珠似情人的泪,温柔地吻上了洛雨桐眉下那道弯弯的长睫毛,然后击的粉碎。
猝然的一股冰凉将洛雨桐从美梦中惊醒,这是一个又长又美的梦,可这滴冰凉的露却肆无忌惮的打碎了她的梦。
当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新房突然变成了破庙;礼服变成了蓝色便衣;孩子也不见了,辛福的家庭仿佛弹指一挥间荡然无存……
到底哪里才是梦?哪里才是现实?
她脑子里突然短暂空白了一下,然后回想起一个场景。
——昨晚,她对着一件月白色的衣服上的画看傻了眼,然后脑子一阵昏昏沉沉,像是去了一个美丽的世界。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扭头一看,才发现叶苏还靠在大树上酣睡。
她那布谷鸟般的声音足足唤了四五声,终于将叶苏唤醒。
叶苏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面瘫脸终于还是漏出了一抹惊吓疑虑的表情:“我难道还没死?这明媚艳丽的天空绝不是地狱!”
“你在说什么?”
洛雨桐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的望着叶苏,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我刚刚被自己杀死了,我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叶苏没头没尾的解释着。
洛雨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追问道:“什么自己被自己杀死了?我听着糊涂。”
叶苏道:“我看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拿着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剑杀了我。”
洛雨桐咯咯笑道:“原来你也做梦了,只可惜是个噩梦!”
“那不是梦。”
白墨涵的声音突然在破庙前响起:“那是幻境。”
白墨涵被洛雨桐和叶苏的对话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