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此时,安雪依也赶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见了皇上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纯妃也在这里?”
“臣妾同表妹在此赏花,刚看到一株菊花开得正好,贞儿便说要帮我采来,没想到久久不回,臣妾这才赶来。”
“原来你叫贞儿。”
慕容贞一直跪在地上,闭口不言,安雪依赶到之后,忙亲自将慕容贞扶了起来,替她掸去身上的灰尘。
听到皇上的喃喃自语,安雪依心疼地看着慕容贞,说道:“表妹原名唤作慕容贞,取忠贞之意。安家与慕容家一直交好,我娘亲也十分喜欢贞儿,甚至收了贞儿做义女。表妹虽然不是出身什么名门世家,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礼仪周全的,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啊。贞儿,你告诉姐姐,究竟是谁这般对你的,如今皇上也在这里,皇上和姐姐定会为你做主的。”
安雪依说起谎来越发炉火纯青,三言两语就把她与慕容贞的关系一言带过,毕竟,若真是细查下去的话,她和慕容家的关系必会叫人觉出问题来。
至于慕容贞受罚一事,安雪依自然知道是珍嫔所为,原本今日只是想让皇上见一眼慕容贞而已,没想到,珍嫔竟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主动撞上枪口上来了。
看着皇上心疼的眼神,安雪依就知道皇上必会爱屋及乌,不会坐视不理。
慕容贞抬头看了眼皇上,眼中闪过犹豫,之后才道:“民女刚刚见到珍嫔娘娘,没有及时向珍嫔娘娘请安,因此才遭受责罚。”
安雪依一看慕容贞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她以为慕容贞是个恬静淡然的性子,对谁都是如此,这样的进了宫也不会有什么威胁,皇上迟早会厌烦的,没想到刚刚那样的眼神,同为女子的安雪依自然清楚,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皇上,只是手段颇为隐秘和高明。
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安雪依也不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只得顺着话说道:“珍嫔妹妹还怀着身孕,这火气也太大了一点,索性贞儿妹妹也无甚大事,不如就算了吧!”
安雪依越是这么说,皇上越是生气,怒道:“这珍嫔未免也太大胆了,后宫自有皇后管辖,什么时候轮到她苛责奴婢了?还有没有宫规法度?”
恰在这时,珍嫔听说皇上来了御花园,兴高采烈地来给皇上请安。
刚到几人跟前,就觉得不妙,自己刚刚留下的宫女,被拉到一旁跪着,脸颊红肿,分明是被掌了嘴,一时,脸上的笑意也淡下不少。
“臣妾见过皇上,纯妃姐姐。”
安雪依见了珍嫔的样子,肚子才两个多月,尚未显怀,就招摇过市地挺着个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有身孕似的。
于是,安雪依出言问道:“妹妹何故要责罚本宫表妹啊?本宫就在不远的凉亭,怎么也不派人来通知本宫,若不是本宫心焦,亲自来找寻,难道真要本宫表妹在太阳底下跪足几个时辰吗?”
珍嫔依旧嘴硬:“她虽是纯妃表妹,但犯了宫规,自然要罚。”
虽然刚刚皇上说了,后宫惩罚自有皇后处置,但前些日子安雪依还因责罚嬷嬷一事,被皇后小惩一番,自然不能说这个理由出来,被珍嫔抓住话柄,嘲讽一番,只能换了个说法。
“珍嫔妹妹怀有身孕,更应该慈悲为怀,宽宏大度,为腹中的孩子积福积德。何况,本宫表妹并无大过,哪里受如此严重的责罚呢?珍嫔妹妹,你说本宫说的是吗?”
珍嫔见纯妃虚情假意的样子,正想反唇相讥一番,忽听得皇上说道:“纯妃说得有道理,珍嫔,你未免太过狠毒了,朕犹记得,你初入宫时,是何等天真烂漫。”
珍嫔被皇上这么一插话,愣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皇上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再看看皇上身边所站的慕容贞,容颜逼人,顿时明白过来,也无心再去辩解,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皇上。
皇上不知为何,有些不敢面对珍嫔此时的目光。
安雪依自然察觉到了此时场中微妙的情形,看了慕容贞一眼,顿时计上心来,道:“皇上,贞儿在太阳下晒了许久,脸上都晒红了,还是先让我带贞儿去碧霄宫擦擦药膏吧!”
珍嫔为了惩罚慕容贞,故意让她跪在太阳底下,慕容贞已经跪了一段时间,白皙的皮肤确实有些晒伤。不过美人终究是美人,此时的慕容贞脸上像是酡红色的胭脂晕染开来,更见俏丽。
皇上看了眼慕容贞,十分心疼,更加恼了珍嫔,说道:“你怀有身孕,以后不要多走动了,生产之前就好好在宫里待着吧,别再生事。”
“皇上,皇上······”
皇上也不愿再听珍嫔说话,陪着纯妃及慕容贞,一道前往了碧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