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向马路对面看去,宋可金蹲下身子,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条,逐个念出来:“新联大厦银座五楼大厅。”
“我知道了,”跟踪男挺起腰杆,叹了口气:“那有新的发现记得向我汇报。”他对现在的宋可金有些无语,完全就是一个孩子。
“姐姐明明在热恋中,突然就嚎嚎大哭了,你知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真的很奇怪啊!”宋可金疑惑地问道。他仍旧蹲着,书包放在面前,又看了马路对面的跟踪男一眼,他方才有的一点点喜悦渐渐地消失了,变得有些焦虑。他思索了片刻,才用一种沉静的声调对着电话讲:“我希望姐姐能幸福,我和姐姐中学的时候,父亲病逝,母亲抛弃我们……最后寄宿在奶奶家,但是,姐姐对我而言,就像大人一样,很爱我很疼我……”他终于用颤抖的声音绕一个圈子这样地了。他本来打算的还不是这句话。
跟踪男听了略略吃了一惊,便不再下去。他迟疑一下,回答宋可金道:“这样啊?”他默默地望着马路对面的宋可金,他的心被同情折磨着。他在思索。
他知道宋可金这时心里彷徨无主,便带着点鼓励的语气继续开导:“我明白了,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挂羚话,想了想,做了一个起跑的姿势,同样在一旁等公交车的几人用异样地目光看着跟踪男,他尴尬地将猎鹿帽戴上,又掉头去看对面的宋可金。
宋可金只在对面哈哈大笑。
这晚上灯光璀璨,人声鼎罚新联大厦五楼的金色大厅被装扮得光彩夺目,处处可见盛装打扮的工作人员,台上,一名女子拿着话筒,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穿着白色正装的王如。
王如举起话筒,激动地道:“对我而言,人生百态,最难的就是恋爱……”
只见主持人着白色抹胸裙,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腰线收的极细,束腰上勾勒着银白色的花纹,远看一个细颈的青花瓷瓶。她静静地听着。
台下也坐着很多人,静静地听着王如的讲话。
跟踪男仍旧带着墨镜,一身棕色风衣,左手拿着猎鹿帽,毫不在意地从路过服务员的托盘里端起一杯茶水,静静地站在最后面,四下里张望,他在寻找。
“没有比恋爱更不合常理的啦,”王如笑着继续,依旧是他的稳重的语调。“学习也好,工作也好,就算不能完全按照自己想的发展,但多少会有所收获,学习能收获知识,工作能赚到钱……”接着他又掉头看一眼主持人,他的脸微微一红,主持人仍旧微一笑,王如又将目光移到台下的众多读者,继续刚刚的话:“但是恋爱总不能顺心如意,它就是这样,越是认真,心就越乱,慢慢地就无法控制了……”
王如不下去了,他找不到更适合表达自己思想的话了,主持人见状,为王如老师打圆场,笑着接下去:“所有的努力与奉献,在恋爱中可能就是无用功……”
王如听了,掉头去看主持人,报以微笑,点零头,继续:“但是,正因为如此,恋爱才如此美好,”他正在惶惑间,在人群中看到了宋可欣的影子,他掉过头去看,那边依旧只露出一张脸,而且显得更美丽更可爱。他看得有些痴迷,完“如此珍贵”这几个字,便没有了声音。
他仍旧侧头出神地看向宋可欣所在的方向,他看见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悲哀和忧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