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夕将三人让进屋内,只见屋内靠门的地方放置了一张躺椅,旁边有一小几,上面摆了一茶壶,却未见杯子。
沙夕见周安三人注目躺椅,哈哈一笑,“别见怪,我独居于此,也无人拜访,今日天气不错就在门边歇息,还未来得及收起,三位里面坐就好。”
厅内倒是寻常富裕人家的摆设,几张木椅雕工都十分精致,单寄鸢好奇道:“前辈没有家人居住在此么?”
“倒是有的。”沙夕为三人另外加了一壶茶,边煮茶边道,“不过这是沙家的老宅了,年轻后生都住到镇子东边新开辟的土地去了,这里附近住的不过都是些念旧的老人。再说我妻子都是普通人,如今早已不在。这些后人隔了几辈,我又不常回来,住在一起未免生份。”
周梦熠微笑道:“前辈喜爱云游,想来是十分洒脱之人,之所以回家住,是不喜欢门派中颇多拘束吧,又怎肯和小辈住在一起。”
“然也。”沙夕抚掌大笑,“你这小辈倒是通透,我在门中如今辈分最长,后辈弟子见了总是恭恭敬敬,我也不得不摆起长辈架子,实在无趣地很。我如今寿数将近,还在乎那般虚套?”
沙夕看看水还有一会儿才开,回到主位,打开一坛酒,闻了闻,喜笑颜开。也不拿杯子,就着坛口猛喝了一大口,方才坐下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秘密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周梦熠思索了一下,大致说了周安受伤后记忆全无,至今未有恢复迹象,也没有遇到能触动的人和事,唯有那日传送阵内对沙夕匆匆的一瞥有所感应。
沙夕听完,放下手中的酒坛,皱眉看着周安,凝神思索起来。周安见沙夕这般样子,连忙正襟危坐,好让其把自己的容貌看个清清楚楚。
“我虽然这些年记忆渐差,但若是有过交际之人没道理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曾见过小友。”半晌,沙夕还是摇了摇头,对周安说道。
闻言,周安泄气的低下头,等了半天还是这么个结果,她心下一片茫然。
周梦熠沉吟了一下,问道:“前辈可去过安丘国都城附近?”
“安丘国都倒是去过,不过我对人多的所在除了好酒没什么兴趣,也就盘桓过一两日,这和此事有关么?”沙夕想了想道。
“在那里可曾发生过什么让前辈印象深刻之事?”周梦熠接着道。
“印象深刻?”沙夕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摇头道,“也就去过两三次,每次都是在那里买些补给,路过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发生。”
周梦熠一时也没了辙,她和周安相处有一段日子,但是对周安之前的经历一无所知。只是听师父说的周安家的所在,要是沙夕和她在别处相识,这就很难问的出来了,何况沙夕说对周安完全没有印象。
“打扰前辈了,刚才是我太心急,冒犯了前辈,还请勿怪。”沉默中,周安开口了,只是没精打采的。
“无妨无妨,我也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这附近的青夷山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也没有什么灵气,但是好在就不会孕育妖兽,倒是可以一游。三位先在伏魔镇盘桓几日,让我再仔细想想,若是想起什么我再告诉你。”沙夕摇摇手道。
周梦熠道;“也好,就有劳前辈费心了,不知镇中可有能借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