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章 青春理想(1 / 2)是谁的离愁湿润了谁的青春首页

临熄灯前423寝室必有一场扑克大战。

一般是在老白和叉子之间进行。一副扑克牌,发成三等份,然后老白和叉子任选一份,看谁跑得快,谁的牌最先出完,另一个手中还剩几张牌累计计数,最先输到60张牌的那位,要到楼下的值班室买个茶叶蛋或者一个粽子给对方。

两年下来,老白总是输多赢少,不,确切的说,老白赢得很少,然而他还是乐此不疲。

秀才图书馆自修回来,刚好看到叉子心满意足的吃完茶叶蛋。

“叉子,你又骗老白了啊,你这是薅羊毛逮着一个狠来啊!”

“嘿嘿,老白总是不服气,我得陪他啊,是不是啊,老白!”

“一个茶叶蛋而已,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想吃,算是买两个分给他一个而已!”老白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白总是对什么无所谓的态度,这让寝室的都有些好笑又无可奈何,不过大家也是习惯了。

老白家境也是一般,在校他经常补贴通过勤工助学补贴生活费。一次刚发完勤工助学工资,他就去眼镜店配了一副隐形眼镜——他听别人说隐形眼镜比较酷。

配好眼镜,拿回寝室,在不太光亮的白炽灯下开始了自我佩戴,或许是第一次,他没有佩戴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不小心”掉在桌子上。

寝室的小长桌是红漆刷的外表,经过两年的氧化,变得有些暗黑,还有些漆块脱落,一只隐形眼镜片掉在桌上后,老白应为近视看不清楚,就应该低下头来小心翼翼的寻找,然而他却是大手一伸,用手面一把扫过去凭触觉寻找,大手来回扫了两遍,即使镜片找到了,也报废了!

秀才他们正为他感到惋惜的时候,谁知道他竟然说:“哎呀,一不小心给弄坏了,算了,明天再去配一副!”

开始的时候,寝室大伙看他有些大大咧咧,送他绰号“小白”,可是后来看到他总是这样,秀才他们也就习惯了,叉子又把他的绰号给升级了一下“老白”,从此也就固定下来了。

叉子吃完茶叶蛋,也开始洗漱,大家陆续洗漱完毕后,各自爬上床,熄灯后,准备睡觉。

事实上,熄了灯,躺在床上,并不等于一定睡得着。卧谈会是进入梦乡前必走的一道程序,也只有一起开完了卧谈会,大家伙儿才能心静香甜的入睡。

大学中的卧谈会总比高中或走向社会后的卧谈会轻松惬意。高中时,学习绷得紧紧的,似乎一刻也不敢松弛,每个人内心充满着课业的压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室友每每想要进行卧谈时,总是匆匆忙忙,往往是兴致刚起而又戛然而止,因为明天还要进行紧张的学习、复习或考试,没那么多功夫闲聊,总是显得那么的虎头蛇尾。

走向社会后卧谈开始变得复杂,尽管可能人还是原来的人,再聚一起、再睡一个房间,也无法做到完全敞开心扉的畅聊,经历了世事沧桑的历练,心还是那颗心,嘴还是那张嘴,脑袋还是那个脑袋,可是心中装的事,脑海想的活,嘴中说的话,不再是清澈、透明,让人一看到底了。

身处社会洪炉,每个人都几经翻转,即便再聚首,能够一起聊,也不过是对青春的无限惆怅与遗憾,或是对当下工作中的种种不满的抱怨,或是聊聊家庭,或是小孩的成长教育,或是利益组合的彼此合作,或是彼此艳羡一下对方的生活,然后又各怀心事的睡下。

只有,也只有在青春年少时,在时间快慢由心、在思想自由畅快、在烦恼抛之脑后、在负担交于他人的大学卧谈会最是畅快。

最是纯粹、直接、恣意、悠闲,卧谈就像一阵清风,可以天马行空的到处吹拂,越过高山明月,越过大海岛礁,越过雪原冰川,越过树梢眉梢,越过女孩的嘴角,越过内心的纤巧,穿越时间的隧道,可以往事越千年,可以未来揽胸间。

此时的卧谈会,就像畅游在大海里的鱼自由随意,像天空洒下的月光清凉透彻,像春风中起伏的柳絮轻松自在。

它的开始总是很简单,对于男生来讲,不是偶像就是身边的哪个女孩子,一个是梦想一个是现实,一个是理想一个是情怀,一个是触不可及一个是欲望驱使。

热烈而纯粹,真挚而动人,或许会有些怒骂嬉笑,或许有些忧愁烦恼,或许是荷尔蒙惹的祸,或许是躁动不安的心惹的祸,或许是美丽的忧愁惹的祸。

大学,真是一个美好意象的词,它能引起人们对于美好的所有想象,青春在这里度过,爱情在这里萌发,未来从这里开始。

爱情是大学里、青春的时间里的永恒话题,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过后的若干年,都会在记忆中熠熠生辉。

卧谈会也会依次而展开。

“这次迎新大家有啥想法没?”阿鸟问大家。

“嘛意思?”叉子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鸟说道,“你看我们寝室,叉子你吧,光棍,废人老师睡觉,光棍,老白天天操机,光棍,秀才光顾泡图书馆了,也是光棍,老妖不是电脑,就是周末玩失踪,估计也是光棍,除了贺赫谈过恋爱,我们都是光棍着,大学都过一半了,兄弟们,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阿鸟,你别烧我,我有觉睡就行了,”废人最先回应道,“倒是你,单萫絮对你贴那么紧,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人家长得又不差,你随时可以谈,你怎么不去谈啊!”

“我觉得啊,阿鸟说得对,”秀才说道,“无论我们是否谈恋爱,废人和老白你们都不能这样了,天天待在寝室不是睡觉、就是操机,当然你们俩别不爱听,这样真的没有意义!”

秀才能理解阿鸟的话的潜台词。阿鸟的担心是有些道理的,记忆都是依附在事件之上,一件件典型的事件,或温馨、或沮丧、或开怀、或失落,无论是开怀的流泪,还是悲伤的流泪,正是这一件件事,才让记忆变得生动、丰富、具体起来。

正如人们为何一定要过节日和生日,每一个节日都是人生的驿站,在节日里,仿佛是你在人生中不断的跋涉之后,在你经历了忙碌与紧张、沮丧与懊悔、悲伤与痛苦、开怀与幸福等等等等之后,在这个小小的驿站里,稍事休息,重整行囊,继续接下来的行程。

因此,对于大学的记忆,不仅仅是阿鸟,秀才同样的担心,担心这黄金般日子过得太为单一和空白,太过按部就班,缺少一些色彩,缺少一些激情。

或许对于每一个正在经历大学的学生来说,或多或少都在心上有过一点点的忧虑吧:若干年后,我将如何回味这段青春?

一次逃课,一次骑行,一次野餐,一张照片,还是一段永刻在心的爱恋?

如果在未来,回首自己的青春,仅仅是这样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逃课,待在寝室操机、睡觉,在无聊、郁闷中度过一天又一天,那也太苍白而让人遗憾了!

既然我们曾经在高中大费周章、拼死拼活的努力,从黑灯瞎火到黑灯瞎火,冲破了万千阻碍,跨过了独木桥,越过千山万水,最终来到了沪东大学,在这样下去,实在是对生命的的最大浪费。

因此,秀才接着说道:“既然我们来到魔都,就是冲着魔都能够接触世界前沿,走在全国前列,就是能够感受最流行、最新潮的文化,最前沿的咨询,”秀才停顿了一下“如果……”

他在考虑这样说是不是太说教了,可是,目前寝室的状态确实有点让人着急,两年都过去了,大家还是不温不火,缺少一种激情,把大学过得缺少一种色彩,一种靓丽的色彩,一种惊艳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