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残阳似血,只余一半挂在天际,夜色将至未至,一切景物被罩下,似明还暗,似暗还明。
有一处地方,和这一切的昏暗格外的不同,显得格外的明亮,把周围的树影,拉的很长,轮廓清晰。
顾宅木屋的平台上,小胖直板板的把自己挂在屋檐下,尽心尽力的打开了自己的照明系统,发光发热,把木屋周围的一切都照亮。
木屋前的空地上,顾安宁和顾安好两人正面对面坐在矮凳上,两个人头凑在了一起,顾安宁手上拿着一把菜刀,顾安好则是双手抱着一块木头。
木头圆柱形,上下两面削的很整齐,约摸有四五十公分长,略微的粗壮,顾安好要用双手才能把这木头合拢了。
顾安宁把菜刀举起来,高过头顶,“放手。”
劈块木头而已,一个人就行,用不着两个。
小胖子把木头挪了挪,让木头立的更加稳一些才放开了手。
顾安宁举着菜刀,找了一个容易发力的角度,正准备下刀子,顾安好忽然就出声,“等下!”
她生生的顿住了。
顾安好目光灼灼,信誓旦旦,伸手把顾安宁的刀给拿过来,“阿姐,我忽然想起来,你不能碰刀的。”
顾安宁一脸的疑惑。
顾安好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你有身孕了,就不能碰这些东西了,不然生出来的孩子脸上会有疤痕,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可是不能那么随便。”
顾安宁不解,“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说法?你不是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吗?怎么会知道这个?”
真有意思,父母是谁,是哪里人,家在哪里,通通想不起来,却还记得这么一个习俗。
顾安好舌头打了结,有点反驳不出来,但是还是自顾自的拿着刀不给她,“反正你不能拿刀了,砍伤你也不好!”
现在阿姐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了,她也应该负起妹妹的责任,照顾阿姐,照顾外甥了。
那个倔强的模样让顾安宁看着失笑,“我都动了多少次刀子了?做饭动了,动好多次了。”
顾安好说的有理有据的,“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应该多注意一些,阿姐,你得多爱护一下自己,所以,我们才要找人砍树,这种动刀动枪的活计,你不能干。”
忽然就得到了一片荒地,上面不管是草还是树,都得整理一番,好好收拾收拾了,那么一大块地,将来肯定用的上。
顾安宁已经计划好了。
要做什么?
怎么做?
都已经有了头绪。
顾安好一定要她来弄,拍拍胸脯保证,“阿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我伤的是脚,不是手,不会给你搞砸的。”
说完,赶人,扬起菜刀,用力一下子劈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了,黑夜赶走了最后一点光明,彻底成为大地的主宰,夜幕沉沉降临,顾安好把木头劈开,又把它劈薄了一些,这才削去边边角角,把木板修整的方方正正。
顾安好把木板递给顾安宁,献宝似的看着她,“好了,阿姐,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