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士兵无地自容,羞愧的不能抬头。
钟离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道:“切记,往后里,想要背地说旁人坏话,千万找个隔音的地方。”
那两个士兵更是无地自容,连声给钟离赔不是。
钟离端了酒和肉,也没再说什么,招手让小女儿跟上,准备干正事儿去了。
董庆是魏国的质子,被看押在莫府之中,齐太子已经知会过,所以钟离过去的时候,士兵自动放行,请钟离进去。
董庆此时就在帐中,似惊弓之鸟,听到动响,“噌!”一声,立刻长身站了起来,戒备的瞧着帐门口。
钟离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钟酒,后面则晃悠悠的跟进来一鼎肉,比脸大的鼎口,冒着腾腾的热气,不仔细瞧,还以为鼎器自己飘了进来,定眼一看,原来是个半大的小姑娘,抱着大鼎,脚步欢快的跟着钟离走了进来。
“咚!”
小春儿将鼎器撂在案子上,案子震得直颤,吓得质子董庆一个激灵,更是戒备的盯着钟离,上下打量。
钟离任由董庆打量,很是随便的坐了下来,道:“放心,这必不是断头酒……请坐,请坐,别站着。”
董庆狐疑的打量了钟离和小春儿两眼,眯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屑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鬼谷弃徒。”
钟离笑道:“怎么?我还挺有名气?”
董庆道:“鬼谷的弃徒,如何能没有名声?”
董庆说着,慢慢走过来坐下,不过并不挨着钟离,离得稍微有些远,仍然戒备警觉。
董庆继续道:“不过钟离先生最大的名头,不是鬼谷弃徒,而是被魏国相邦,兜了一头粪的佳话!”
钟离自是听出他在消遣自己,不过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董庆。
董庆说出来的话锋利无比,却仿佛打在水里,只激起了一股水泡,多余的浪头都没有,很快又风平浪静,毫无波澜了。
董庆自觉无趣,有些悻悻然的,道:“齐国也是好魄力,诸国都不敢启用的小人,倒是令齐国给启用了,还在徐州大出风头……怎么?是上次的风头,没有出够,眼下又巴巴的跑到徐州来做甚么?”
钟离听他噼里啪啦的明枪暗箭,一顿编排自己,仍然不气,轻飘飘的道:“不是给你送断头酒来了么?”
“甚么!”
董庆大喊一声,立时吓得脸色惨白,“豁朗”一声,差点将旁边的酒打翻,连忙稳住酒钟,无论是神态还是举止,都仓皇狼狈至极。
钟离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坐着,摆了摆手,没什么诚意的道:“开玩笑的,开玩笑,做不得数,方才也说了,不是断头酒,但是魏国使者不相信,钟离这也没办法,不是?只是活跃一下气氛,别紧张别紧张,僵着做什么?坐、坐……”
方才董庆顺口损了钟离横竖一大通,又是弃徒又是粪的,完全还在兴头上,哪知道钟离一句话,就把董庆的气焰全都浇灭了。
董庆虽听他改口,说不是断头酒,又再三保证,但还是防止有诈,并没有喝酒吃肉的打算。
钟离笑道:“魏国使者放心,方才齐军补粮,这是太子拨过来,特意慰劳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