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传来的都是江澜愤怒的咆哮声:“不吃就给我滚,滚了就永远也别回来!只要你踏出江家家门一步,就永远也别在外面说你是我江澜的女儿!!”
那一晚,施纤不仅被烫伤了身,就连心也在那晚被扎了好几个洞。
而那一年,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这么疼,这么痛,可她却是连哭都没哭一下。
江家人人都说这个女孩很怪,在同龄人正会哭闹的年纪,她即便难过了也不哭不闹,就只是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遍遍弹着那能解自己忧伤的曲子。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不会哭的孩子呢?
十年过去了。
施纤也做到了,她从未在外面跟人说她是江家人。
对江澜这个名字她更是只字未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没有妈的孩子。
而江澜在施纤两岁和前夫离婚后就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她在她心里亦是不配“母亲”二字……
从踏出江家大门那天起,施纤就没有再把自己当成江家人了。
当江澜的火气熄灭后,整个江家也都跟着静下来了。
当她推开那间空荡荡的儿童房,那一秒,那一瞬间,她便后悔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夜很凉,施纤带着满身伤独自离开江家,而江澜则僵在那儿童房门前久久未动。
一如此刻,她们不再说话,血缘关系再怎么亲,也垮不过那条宽敞的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