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了一阵,流水站在梁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敲门声。
“真么晚了,谁上阁楼来?难道是花氏夫妇,他们知道我们吵架了?”
流水从梁上飞下,变成人身,问道:“谁啊?”
“是我。”花盛开回道。
流水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指,烛火就亮了。从洞房到阁楼他要爬过花园,爬到阁楼,他的腿一点劲儿都没有,完全靠两只手的力气。她莫名地心疼,但一想到他叫错名字又着实地痛恨。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花盛开念起诗来,“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念诗声停后,流水狠了心,把火灭了,没有开门。
“你不开门,我晚上就坐门外了。”花盛开说得很坚决。
春天的夜晚,还是挺冷的,门外也没有东西遮挡,花盛开的衣服被茶水淋湿了,凭他自己换不了衣服。他冷得直抖索,嘴里发出嘶嘶声。
“让他冷死好了!”流水狠着心想,扯开被子,躺到床上睡觉。她没有睡着,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咣---咣---咣---外面打更的更夫敲了三下锣,每一次的锣声都震得她心疼。已经亥时了,她侧耳倾听,门外的嘶嘶声没有了,没一点动静。她下了床,点亮蜡烛打开门,花盛开随即倒地。他一直靠在门上。
她伸手到他腋下,把他拖进来,再施法术把他升浮到床上。她拍拍他的脸,脸上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