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万般无奈,也只得辞别了柴进,独自一人,捡着偏僻少人的小道,战战兢兢只顾走。
再说自打他离了柴进府上,先自去了孔太公庄上。
那孔太公及其孔明孔亮兄弟两个见了,心中无不欢喜。虽不知晓他何故比约定时日竟是早了许多时候,仍欢欢喜喜将他迎入庄内,杀猪宰羊,大摆筵宴。
筵宴中孔太公见宋江愁眉不展,频频叹气,似是郁结心胸,便脱口相劝道:
“押司何故如此长吁短叹?老朽虽久居庄里,每日只看着俺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思量着在外少惹些事端,也就心满意足,却也听闻了你那桩官司,虽是误杀了个烟花妇人,还是个外室,虽死却也不足为道。且听闻这官司一事,早已受了朱、雷二都头气力,押司家中老小相安无事,并不受牵连,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批了海捕文书,捉拿押司归案。亏的押司往日善举,那郓城县上上下下的小吏都头与押司往日交好,并不尽心尽力,又何苦想它作甚!押司只管放心在老朽庄内歇下便是。”
身侧作陪孔明也附声笑道:“爹爹说的是,师傅且放宽心,一个妇人而已,杀便杀了,还想这作甚!正巧这些时日习了套新棍法,每每耍枪练棒,却得不到章法,如今您老人家来了,正好有我们俩兄弟陪师傅解解闷气,顺便点拨一二,却不是美事一桩?”
见孔太公父子见他苦闷,又拿了些贴心话来相慰,宋江只觉心胸气闷无比,暗暗忖道:我肚中这些心酸事,他们又晓得几分,全自寻些借口,胡乱搪塞些个便罢了
虽是如此思量,面上却仍恭谦陪笑,只说:“许是公明这些时日多有疏忽,让孔太公费心了”
复又叹息几声,“太公不知,宋江不知何故惹恼了何方人氏,竟是趁我吃官司之时,称我与那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