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秃三爷去姥姥家,姥姥正在烙煎饼,他就蹲在姥姥的身边,姥姥烙一个他吃一个,最后只剩一个了,他一看姥姥那么辛苦就说:“姥姥我不吃了,这个留给你吃吧。”后来年龄大了,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他的女儿兰兰来看他,拿着他的脏衣服到河边去洗,正好碰到了南院的二大娘,二大娘问他,“兰兰你爹病好些了没有?”
兰兰叹了口气说:“唉,二大娘,俺爹不行了,已经断饭了,一顿才吃三斤干面的面条子。”后来王崇章把秃三爷的故事写成了一个小戏,反映了从旧社会到新社会秃三爷的变化,在县剧团演出以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连文化局的局长都对王崇章赞叹不已。
骄阳似火苦热难当,最后一次战役拉开了帷幕,一上趟王崇章便紧紧的盯住领趟人李大拿,他用大刀一割两拢,他割一刀,王崇章必须割两刀才行。他越急越糟糕,第一个个子没捆上,因为麦秸断了,麦穗散落了一地,他只好捡起来,小心翼翼松松拢拢的捆好,第二个同样不结实,王崇章半天才捆好,他捆麦个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再转脸一看李大拿已经比他快很多,李大拿身边的麦个已经有好几个了。
王崇章心中一阵着急,他马上意识到今天捆个子是个难题,于是他打破常规,不先打结,等遇到适合于打结的麦子时,他连续打三五个,随后他就没再出现麦秸断裂的现象,他越割越快,愈战愈勇,眼看就要赶上李大拿了,突然他的刀削到了脚上,这是因为挥刀的频率太快,脚步的挪动没跟上,他低头一看鞋底削掉了一块,当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然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正当王崇章有些沮丧的时候,领趟的李大拿也出了问题,因为他是在最南边割的,几乎很难找到能够打结的麦秸,他连续失败了三次,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王崇章一看心中大喜,低头弯腰做出了最后的冲刺,他感到浑身是劲,镰刀变的又快又轻,他似乎达到了忘我的境地,心中充满了成功的喜悦,竟然觉的割麦是一种享受,终于在最后关头,他冲到了最前面。
坐在地头上,众人都对他赞叹不已,这时候在左边挨着王崇章割麦子的王石,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裤档里伸出手来,不是一把好手。”王崇章一听他在骂人,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刚才割麦子时王石嘴里就嘟嘟哝哝说王崇章踩倒了他的麦子,割麦子是从右边插刀,向左边割的,为了防止被刀割到,身子应向左边倾斜,如果左边割麦子的人落在后边,那麦子被右边割的快的人踩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王崇章一想起王石曾经打过他的小羊羔,心中就更加火上加油了。
提起王石这个人,耿墩村人都对他有意见,对他是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