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战车乃是由上古时代的大贤者们所设计的灵龟宝车的衍生之物,分为金龟战车、火龟战车以及旋龟战车,三者各有所长,而金龟战车是这三者之中最简便亦是最具性价比的一种类型。
全身金甲覆盖,纵横一丈之长,高三丈,内置炼金能源可无需助力而自行移动,可容纳五名士兵,在战车的首部,安装了一只足有足有五丈之长的巨型狼牙锤头,以炼金能源驱动以作冲撞之用,一旦让金龟战车行至城墙之下,启动锤头进行冲撞,五击之内,不要说城门了,即便是城墙亦会承受不住如此撞击而轰然崩塌。
“沈将军,城中是否还有火油与雷火了?”虽然之前已经得到过否认的答复,但是李瑟依然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一点也好,我们必须阻止金龟战车靠近城墙啊,否则城墙定然不保!”
“侯爷,确实是没有火油与雷火了!”沈宏弈的脸色自金龟战车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显现灰白之色,因为他十分的清楚,在金龟战车的厚重金甲之下,任何的弓弩箭矢都无法对其造成哪怕一点的阻力,唯有火油与雷火,可以依靠敢死队将之置于金龟战车下部的薄弱指节或是直接从金龟战车的上方出入后处直接灌下,才能够对其或是其内部的操作士兵们造成伤害。
但是此时,这一点亦是无法做到了。此刻他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金龟战车肆无忌惮的冲到阳宁城墙之下,然后将城墙击毁从而让乾天军队毫无阻碍的冲入城中,烧杀劫掠了。
“侯爷,城墙此刻是保不住了!”沈宏弈颤着声音说道,“还请侯爷下令,从城墙撤下,组织城中巷战!”
“你觉得以现在这支军队的士气,能让他们开展人自为战的巷战游击么?”李瑟语调冰冷的说,“那还不是让他们变成束手待宰的羔羊!不能撤下城墙!沈宏弈,取一节圆木来!”
“侯,侯爷,您想要干什么?”沈宏弈见到李瑟语调神色皆是有异,悚然道,“侯爷您此时切不可贸然啊!”
“贸然?不,我现在冷静的很!”李瑟见沈宏弈不给他取圆木便自己走到城墙上堆放圆木之处,细看片刻,走到了一根最长最粗的圆木之前。
“侯爷,你······”沈宏弈此时心急如焚,若是再不撤,那可真就要让这一城的士兵尽数与城墙一同毁灭了,偏偏此时刚刚好表现的沉着神武的小侯爷此时却是言语莫名神态疯狂,沈宏弈担心叹息只余,也是下定了一个决心,不管如何,这是阳氏直系的最后血脉了,自己身为阳氏家臣,即便万死也要将其保住,“你们,快快扶侯爷离开城墙!”
沈宏弈向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亲兵下命令道,然而,这几名跟随自己多年,从来不曾对自己的命令有过半分迟疑的亲兵们这一次却是不见丝毫动作。
“你们······”沈宏弈大怒,想要叱问他们是否是要造反,但是却见亲兵们呆呆的看着自己身后,脸上写满不可执行之色,“侯爷,你······”
沈宏弈疑惑的转过身,却在看到身后一幕的时候,与那些亲兵们一道,呆住了。
只见李瑟周身散发金色光芒,竟是已将天地浩然之气聚于自身,左手伸掌微抬,顿时一股散发着青色光晕的淡淡真气浮现于掌中,而在这股真气之上,那根长约一丈,粗则可供五人环抱而不得周全的巨大圆木此刻却像轻鸿一般的被李瑟托了起来。
“凝聚天地浩然正气为己所用,以增强自身之能为,此乃儒门心法,”沈宏弈惊叫道,“侯爷你是儒修?”
“只是在爷爷的要求之下,与奇人学过一些皮毛而已。”李瑟谦虚的说,不过沈宏弈却是知道,能够聚集天地浩然之气,那至少必是已经儒修入门,而绝对不仅仅只是皮毛而已了,“沈将军,你此刻便立即安排城头上的将士们做好准备,我若失败,则立即放弃城楼,记住,在城中巷战那只能是白白等死,唯有冲出重围才可有一线生机!”
此话音刚落,李瑟便托着那根圆木,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侯爷!”沈宏弈想要阻止,但是此刻哪里还来得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瑟从城墙跃下,心中又气又急,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之上之后,便冲着身后的亲兵们吼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快阻止敢死队将侯爷救回来!”
从城墙上跃下的李瑟看着不断向着城墙逼近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金龟战车,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呵呵,没想到我李瑟刚刚当上这个侯爷,就要拼命了,看来母亲说的还真是不错,要想在这世道之中赚下能够受世人敬仰的地位与权力那就必须拼命啊!”
随即,李瑟奋力将圆木向着冲在最前面的那辆金龟战车抛去,紧接着自己也是迎面而上,跟着圆木的行进轨迹飞奔了过去。
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从一处万军厮杀的城墙上跃下的时候,是不会引起旁人注意的,但是若是这名孩子从城墙上跃下,却稳当落地而不死,随即又向金龟战车发动正面冲击,那样的话,便会引来所有人的瞩目。
“他,是个小孩子吧?”观战台上,冷烁阳问身旁用瞭望筒观察战局的达达润浩道,“你这玩意这能看的清楚吗?”
“那是自然,这个可是十分有用的炼金用具,”达达润浩回答道,“没错,是刚刚接替战死的阳霜隐成为天德坊市郡侯的李瑟。呵呵,看来是金龟战车的出现将其吓傻了,居然行此自毁之事!”
“没那么简单,”不同于达达润浩的讥讽与轻松,冷烁阳的内心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竟可以从那五丈多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而安然无事,足见其是有异于常人的本事的,所以不可轻视!”
“不可轻视?呵呵,”达达润浩不以为然道,“他再有本事又能怎样?一拳将金龟战车打个窟窿?不是我夸口,即便是紫元军王求缘一败亲临,那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了!咦······”
“怎么了?”听到达达润浩发出的这一声惊呼,冷烁阳急忙问道,“有何变故?”
变故,就出现在李瑟将手中圆木抛出而后落地的那一瞬间。
李瑟将圆木抛出的时候已经掐准了时机与力道,当圆木落下之时却是真好斜立直插如那辆金龟战车底盘之下,让那战车前行受阻,若按常理,这根圆木亦只可能阻挡金龟战车半刻,随后即会被碾得粉碎,但是就是这半刻钟,对于李瑟来说,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只见圆木斜立直插入金龟战车的底盘的瞬间,李瑟亦已经跃至圆木上方,一个偏转回身,自身以凌空九丈之高,随后犹如流星降尘一般飞速坠下,以此万钧之势直踏圆木斜立朝天的那一端。
随着李瑟那看似轻盈却内含雷霆之力的那一踏,金龟战车竟被硬生生的给翘了起来。随后李瑟紧接着在如法炮制再次一踏,那辆金龟战车竟是就这样被李瑟两踏之下便彻底掀翻了。
城墙上下,敌我双方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城墙上的天德坊市守军们,在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恢复过来,立马爆发了一阵剧烈的欢呼之声。
“老老侯爷,你果然没有看错小侯爷,他果真非同凡人啊!”沈宏弈在兴奋与自己现在的家主的神武的同时亦在感叹老家主的慧眼识人。当然,他也同样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敢死队呢?敢死队召集起来没有!”
“有!”随着沈宏弈的呼唤,一只由二十名精兵组成的敢死队便立即在他的面前集结完毕了,“将军大人,请下命令吧!”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侯爷是如何做的了吧?”沈宏弈对着这二十人交代了任务,“你们每十人为一组,为侯爷将圆木运至金甲战车之下,以便侯爷将他们撬起来,我会亲自率军支援你们,其余众人,在城墙之上各听伍长号令,到时万箭齐发,为我等掩护,明白了吗?”
“得令!”城墙之上响起了整齐而雷动的遵命声。
而在另一边乾天冷萃郡军队大营之中,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与沉闷了。
“这个该死的黄毛小子,居然敢坏我等大计!”冷烁阳在观战台上看到李瑟将金龟战车撬起来的时候几乎要将牙齿给咬碎了,“我绝对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