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躲在门后面想着自己给利维坦送的礼物,差点笑出了声。
笑归笑,闹归闹,还是不能拿大小姐的安全开玩笑。安格勒一大早就匆匆出了门,不知去处理什么事情了,现在他必须留在旅店保护利维坦。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于窗前坐下,打开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墨水瓶,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写点儿游记什么的,就看见从一大团绿色的羽毛中伸出的一双脚踩在了他的羽毛笔上。
“鱼鹰?”他疑惑地抬起来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不过刚刚。”它打开翅膀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那安格勒的活儿干的怎么样了?”他问。
“才把事情查清楚。”鱼鹰打开了自己的齿喙,“之前答应载我们去瓦卡拉的那个船长突然说不干了。那个光头还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呢,一大早就跑去调查消息了。”
“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阿拉贡从鱼鹰脚底抽出了他的羽毛笔。
“他的女儿被不知道哪来的浑小子拐跑了。我偷偷瞧了几眼,小伙子长得不算俊,人倒是挺温柔的。”阿拉贡握着笔的右手顿了一下。
“看样子她和他处了可有好些日子了,但那个胖嘟嘟的船夫昨天才晓得这件事儿。可把他给气得。”鱼鹰飞到阿拉贡的肩头上踩了踩脚,还偷偷瞥着他,观察他有没有发现它把脚底的泥儿给蹭干净了。
“听上去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还轮到他来反对。”阿拉贡一副没有发现鱼鹰阴谋的样子,拿着羽毛笔沾了沾墨水。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见他没有反应,鱼鹰飞到另一边肩头也踩了几脚,“直到我知道那个小姑娘年纪比小小姐还要小一点儿。”
阿拉贡手中的笔又停住了。只是随即又开始在纸上涂涂写写。
“那个男孩儿年纪也差不多吗?”
“这倒确实。”鱼鹰仰起头来哼鸣,“学校里的同学,社区里的邻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竟誓要将二人分离,何等残忍那位父亲,如此青涩而纯真的感情!”
阿拉贡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提问,只是在桌上歪东倒西地写着什么常人看不懂的字体,而鱼鹰正在他耳旁哼唱着歌颂爱情的民谣。
“那后来呢。”他终于又开口,手中的笔还是没有停歇。
“后来又是怎么处理的。”
“后来?你说的什么话。”鱼鹰停止了颂唱,“不过昨天夜里,外出的船夫与自己的小女儿不期而遇,见到她正和男孩儿调情后才说分离。穿着最美的衣裳,有了精致的妆底;从口中取出还剩一半儿的糖,悄悄又送进了恋人嘴里;暴跳如雷的父亲如何忍让,才能不把混球儿打得歪东倒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拉贡问,“他昨天晚上就把那个小子给揍了一顿?”
“我就是这个意思。”鱼鹰回答。
“也就是说,那个本应该载我们去瓦卡拉的船长因为自家女儿跟邻居家的小子处了对象,而把男孩儿揍了一顿,并且现在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出海的打算?”他归纳整理。
“我为之震惊,您的文笔。”鱼鹰打量着纸张上如同来自地狱的扭曲图案,好似只看一眼就能让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