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云堂主将黄纸还给陆山，思略片刻道：“桑仲，云府有名的花盗贼。

此人生得雌雄难辨，且为人风流倜傥，更难得的是武功了得。

原本是云府莫桑县的一名秀才公，却在进大都赶考之时被一大寇掳走。

没人知道他如果在大寇手底下活下来，又如何逃出匪寇老窝。

只知道从此秀才公桑仲成了云府有名的采花盗，而且这采花盗官府追缴不得，江湖人士追杀不得。”

“怎么说？”陆山追问道。

“盖因这桑仲采花你情我愿，不管多贞洁女子，在事后总是不追究其罪责。

正所谓民不究，则官不理，如此也无人可奈何。”绣云堂主摊手道。

“那些江湖大侠呢？”陆山又问道。

“不错，的确有江湖侠客主动追杀这桑仲，但这些人总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放弃此事。

桑仲似乎总能够摆脱麻烦，亦或者某种必死之局。”绣云堂主摇头赞叹道。

“你能帮我杀死桑仲？”

“这一考为智，你认为妙丹道长会留下空子给你钻吗？！”

“的确不会！”陆山长叹一声道。

从第一关就可以看出，即使这些师兄们想帮助他，也只是侧面点醒，而不会粗暴干预。

这种点醒想必也是在妙丹道长允许范围之内，没有超出妙丹道长的规则。

这么看来妙丹道长对弟子的约束力很强，并且这种约束力是以恐惧为缰绳。

“直说，你能帮我什么？”

绣云堂主一拍手，笑道：“痛快，实话实说，我只能帮你确定桑仲的位置，其它则需要你去想办法。”

“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最快三个月，最晚要一年。”绣云堂主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有点慢！”

“云府多高山峻岭，这里的风媒建设相当缓慢，往往传递一个消息就需要十天半个月，更别说要短时间探查一个人的行踪。”

“风媒，可是那江湖上探听消息的职业？”陆山忙问道。

绣云堂主明白陆山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卖一个人情，便道：“如果想要认识这一行当的人，我倒可以介绍一二。”

“那就多谢！”陆山拱了拱手道。

绣云堂主给了陆山一个地址，以及一套接触暗语，随后便让陆山静候消息。

待绣云堂主走后，盖云天连忙问道：“如何？绣云堂主说了什么，可与我有关？”

陆山摇头，拍了拍盖云天的独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可惜。

原本是希望让盖云天打入地犀帮内部，在这个地犀帮正值用人之际，推动其走上中高层位置。

而后再借助盖云天这枚棋子，利用地犀帮的资源搜索山中老药地点。

现在看来，盖云天这枚棋子只能放弃。

不是计划行不通，而是怕把盖云天扯进青玉坊这个漩涡中，到时候盖云天能不能和陆山一条心，他就不能保证了。

盖云天似乎预感到什么，脸色暗淡下去，勉强的笑了两声。

“好好照顾我母亲，也好好赡养万东林的阿母。”

说罢，陆山又塞了一袋银子给盖云天，盖云天木讷的接受了，但是还没回过神来。

陆山又摇了摇头，牵着水牛走出纸坊。

水牛踩在城寨的湿泥地上，发出啪嗒声响，那奇特弯角引得行人驻足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