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聚精提气,在巷子里一路狂奔,跑了好一会儿,发现身后依旧跟了三四个紫衣卫。
两人大惊,慌不择路,突见前方路口站着一伙人。
当先一人穿了个皮甲子,内里赤膊,手腕上一对铁环,一双臂膊无比的粗壮,青筋凸起,竟能隐隐看到血液流动。
领头人抱着手,眯着眼睛,身后跟着三个紫衣卫。
“你两个小子是哪来的,我等封锁延安城已半年有余,很少见得陌生人入得城来。”领头人看着毛羽张庆之冷冷发问。
“我们就是延安人士,住在不远的村庄里,老父病重来城里抓药。”毛羽连忙答道。
“延安人士?哪个村庄?姓甚名谁?详细说来!”领头人接连发问。
毛羽和张庆之对望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慌。
领头人看了看两人嘿嘿冷笑:“我观你二人身形应该练过些功夫,定不是什么普通农夫,也不必瞒我,速速答来,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入城?”
身后的紫衣卫缓缓朝两人靠拢,隐隐合围。
毛羽打量了一下四周,暗暗对张庆之使了个眼色,随即突然跃起,翻上了围墙,张庆之紧跟其后。
两人翻上屋顶慌忙逃走。
“呵呵,有些意思,你们封锁城门及各处要道路口,别让他们逃出去,待我去拿下这俩小贼。”
领头人说完,脚尖点地,跳上屋顶追了过去,而一众紫衣卫也听其吩咐四散离开围堵两人去了。
刚越过两座房子,张庆之便发现身后追来之人。
“羽哥,那汉子追来了。”张庆之说道。
毛羽点了点头,也不做声,只是加快速度向远处跳去。
东逃西窜,过了一会儿,两人发现竟无处可逃了,每每到了关键之处,就能看到两三个紫衣卫的身影。
“庆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和后面那人拼了,把他打退,也许我们还能逃将出去。”毛羽看了看身后的人,皱着眉头对张庆之说道。
看到张庆之点了点头,毛羽便停下身来,对着身后的汉子叫道:“这位大哥,我俩不过是拿了两件衣服,不知为何苦苦相逼。”
看到那两小子停了下来,汉子也停下身来调整着呼吸,他心中微微吃惊,这两小子年龄不大,身法却是不错,自己虽然不擅长轻身功法,但练了近二十多年的横练功夫,这腿脚上的功夫也不是等闲人比得了的,可自己追了半天,却始终追不到两人,只能远远吊着。
看到两人停了下来,汉子也松了口气,要是再这样跑下去,给两人逃掉,那自己的面子就全没了。
“你两小子还有些本事,别跑了,跟我回去问几个问题就好,又不会对你们如何,老子姓穆名春,官府中人,又不是什么坏人,你俩跑个什么!”穆春指着两人说道。
毛羽呵呵一笑说道:“穆春,穆老爷,我俩没撒谎,真的是进城来抓药的。”
穆春眼中精光一闪,摇了摇头说道:“也罢,既然不听劝,那老子就把你们捉住,看你们嘴巴硬到何时。”
话一说完,穆春双脚一蹬,向张庆之扑了过去,右手一拳挥出。
张庆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翻身,跳到了旁边的屋顶上。
哪知,穆春这一拳只是虚招,为的就是把两人分开,好先拿住一人。
看到张庆之跳开,穆春冷冷一笑,手中不停,顺势向毛羽挥去。
毛羽修习四象瑜伽功已到第二层,早想试试自己身手如何,于是也不避让,抬起双臂便向穆春挥来的手臂挡去。
刚接触到穆春的手臂,毛羽便感觉到了不对,穆春这手犹如钢铁一般,坚硬无比。
两人手臂对撞了一下,穆春只是微微一愣,而毛羽却是双手欲断,倒退了七八步才停住脚。
“哟,你这小子倒有这么一把子气力,能硬扛老子这一下也算了不得啦,要是他人,双手早就粉粉碎了。”
穆春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大惊,要知道刚刚自己可是已经使出五分力了啊,那小子却只是退了几步,并没什么大碍。
穆春五六岁便跟随兄长穆弘修炼自家祖传的横练功夫,不到二十岁便和兄长一起打遍揭阳,闯出赫赫威名,江湖上称赞穆家兄弟“铁臂无敌小遮拦,横练无双没遮拦”。
自己这一双铁臂,砸石石碎,劈铁铁折,不知道有多少好汉败在手中,可这不知从何处来的野小子竟然能硬扛自己一拳,穆春当真没想到。
毛羽甩了甩两只完全麻痹的手臂,也不多言,向着穆春冲了上去,抬起右脚,一招秋风扫落叶,向穆春脚踝踢去。
穆春连忙跳起躲过毛羽这一脚,可毛羽一脚踢空,不做停歇,右脚换左脚,又是一招秋风扫落叶,穆春失了先手别无他法,只得慌张地再一跳,堪堪躲过毛羽招式。
接连五脚,穆春虽然都躲了过去,但却被毛羽逼到了屋檐边上,他转身一跃,跳下屋顶,刚刚站稳脚跟就见毛羽向他扑来。
“来得好!”
穆春眼中寒光一闪,一拳砸向毛羽,这次他使出了八分力,毛羽一声惨呼竟被砸跌在地。
毛羽不知,他刚刚接连攻击穆春下盘,正是克制穆春横练功夫的对招,穆春虽然练了十多年的家传横练功夫,但他练的仅仅是那一双手臂,所以江湖上才称他为“铁臂无敌小遮拦”,他多年来刻意练就铁臂,导致下盘不稳,身体其他部位虽比普通人强悍许多,但远远达不到手臂那样坚硬如铁。
见毛羽倒地,穆春连忙欺身向前,抡圆了手臂,向着毛羽砸下。
毛羽咬着牙抬起双手又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