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仆固忠婧就想起她的父亲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被视为反叛大唐的叛臣。最终暴毙在回纥,也被视为罪有应得。
而今陛下居然要再嫁仆固怀恩的小女儿,也就是仆固忠婧的妹妹仆固惠去回纥。就算是陛下能放心,元载也不放心。
别忘了,仆固怀恩可是被他击败,北逃回纥。
而仆固忠婧虽然嘴上不说,却对元载有所疏远。不似以前那样的亲密,这些元载嘴上不说,心里却感受的清楚。
元载问夫人王韫秀道:“夫人认为我可不可以同意嫁仆固惠去回纥呢?”
王韫秀却道:“夫君应该想的不是可不可以,而是这样做对自己的好处。远嫁仆固惠,既能结好回纥,又可以顺了陛下的意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元载还是很犹豫:“夫人所言有理。但……倘若仆固惠撺掇回纥登利可汗伐我,岂不是适得其反,招惹麻烦。”
王韫秀冷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倘若回纥可汗不识时务,那就消灭他。正所谓欲使其疯狂,必先使其张狂。”
元载认为有理,但是细想了之后,又不敢和仆固忠婧去说。
王韫秀拍了拍胸脯,自告奋勇去说服仆固忠婧。
元载大喜。
有一日,王韫秀携带礼品来看望仆固忠婧。正好看到她在哄弄自己的孩子,心里跟着一暖。
仆固忠婧自得了麟儿,没有以前那样杀伐。而是恢复母性,悉心照顾自己的麟儿。见到王韫秀来了,礼貌的站起来相迎。
王韫秀忙将她扶回座位,然后亲切的说道:“你不要这样客气,我们是姐妹。”又看向她和元载的儿子元策,连声夸奖这孩子生的好相貌。
仆固忠婧却轻叹一声道:“可惜孩儿的父亲行程匆匆,总是来去如风。去看述律绰的时间,多过来看我母子。”
王韫秀道:“夫君并非凉薄之人,还是因为看到你,就害怕你怪罪他,击退了你的父亲,他的岳父。”
仆固忠婧一怔:“原来如此,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如果怪罪他的话,就不会待在这里。而是率领铁骑,纵横战场。”
王韫秀轻叹一声,只是摇头。
仆固忠婧看出王韫秀面有难色,便知道她此来是有目的。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我们是一家人。”仆固忠婧直言道。
“这件事关系到你妹妹的终生幸福,因此夫君不敢做主,但陛下透露过这个这方面的意思。”王韫秀说的很委婉。
仆固忠婧却听懂了:“前些日子,夫君派萧昕出使回纥,莫非得到的结果是这样!”
王韫秀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言道:“正是如此。夫君想到你的姐姐去世在回纥,再嫁你的妹妹,于心不忍。”
仆固忠婧苦笑一下道:“回纥可汗之所以求取我的妹妹,还不是因为夫君的关系。无论如何不忍,这都是不得不付出代价。”
王韫秀不忍再说,只是跟着叹息。
在仆固忠婧同意的情况下,元载奏请代宗册封仆固惠为公主,远嫁回纥。不仅如此,元载还特别允许述律绰携子元应昭去回纥小住一个月。
在当年八月回纥的登里可汗派使者护送述律绰,回到大唐,并觐见代宗,表达了两国和好之意。
两国成功的会盟,完成李泌战略的第一步。
吐蕃见大唐和回纥结盟,于是也提出同大唐会盟。摘书吧zhai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