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婼拿起一块碎片,对着从窗户落进来的阳光打量,漫不经心地说:“光泽明亮,明显不是十多年的东西。其实有些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若是你还不服,这件事,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你到底想怎样!”金燕娥怒道,如今这情况,她再否认已无用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私了要么公了,你看着办。”她瞥了金燕娥一眼,继续道:“若是你想拼势力,想让你父亲出面跟府尹大人套关系,那么要比关系,我苏浅婼,也有亲人压得了你,这个世上,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们公堂上见真章!”
字字犀利,她逆着光,阳光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明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却有着碾压全场的气势。
金燕娥知道,拼势力她是拼不过苏浅婼的,要真的闹开了,她在定京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她缓了会,不得不放低姿态,小声问道:“你想怎么私了?”
她虽然口头不承认,但是在她问出这句话时,也等于是承认了。
苏浅婼气势瞬间收了回来,跟个邻家小妹似的带着一抹纯真的笑意说:“很简单,我给你的马下药,你也去试一试半路马忽然垮掉的感觉。”
闻言,金燕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林佩兰当场大骂道:“苏浅婼你简直不是人,你怎么这么狠毒!”
“呵!”苏浅婼脸色瞬间一变,讥笑道:“我还没做就不是人了,她都做了,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你!”林佩兰气得跺脚,苏浅婼继续跟金燕娥说道:“你给我的马下了两次药,我不求多,也给你下两次就好。”
“二姐,这第二次根本就不能算。”苏浅玉好声说道:“二姐,燕娥知道错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你要实在想找个人出气,那么我来替燕娥承担,不说两次,十次我都接受。”
苏浅玉带头,许多人也纷纷附和,大都是让她不要计较了,一点小事而已,她不也没出什么大事么?大家都是同窗,何必弄得那么难堪。
“大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苏浅婼当场数落,反正她早把人得罪透了,也不差这一句:“四妹妹,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衡量呢?你怎么就是死性不改呢?维护一个人要有个度,盲目的维护只会害了她,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苏浅玉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当下挤出眼泪来了,“二姐说得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害了燕娥,我万死难辞其罪,还请二姐处置。”
说着,她就要跪下,金燕娥跟林佩兰连忙扶住她:“浅玉你这是做什么,你关心大家哪来的错,难道要每个人都跟她苏浅婼一样没心没肺不成。”
“好了!”两个字郑重有力的响起,苏浅玉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被金燕娥她们扶着站到一边。
严塾师看着她们一阵头大,直接说道:“这件事我不好插手,你们去外面解决。”
苏浅婼上前一步,朝严塾师行礼:“对不起塾师,我知道不应该打扰您,但还请塾师做个见证。”
苏浅婼将放着碎片的手帕递给严塾师:“这是证据,在案情没有得到圆满的解决之前,还请塾师代管此物,免得有人说我换了瓶子。”
严塾师倒是没有拒绝,苏浅婼回头对金燕娥说:“明天,你给我答案。”
事已至此,她也无需多言了,跟严塾师行了礼后她率先走出私塾。
春锦跟在她身后,到了门口才敢松口气:“小姐,我快紧张死了。”
“怎么,对你家小姐我没信心?”苏浅婼好笑地看她,春锦摇头:“不是,实在是四小姐太厉害了,每一次眼看都快治住金小姐了,四小姐总能三言两句就给她脱困,还总把屎盆子扣在小姐头上。”
“她呀,就是有点小聪明,不足为患。”苏浅婼宠溺地摸了下春锦的脑袋,“不过这一次,还是我们家春锦拿捏得好,走,小姐给你买糖去。”
春锦无语地拍开她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咦,那马……”
春锦话到一半,愣愣地指着她们的马车。
苏浅婼回过头去看,也是一愣:“谁把我们的马换了?”
“会不会是陈小姐命人换的?”春锦第一个想到陈纤雯,这是她家嘛。
苏浅婼点头,“也只有她了。”
“走吧。”苏浅婼带着春锦先上马车,暗处,一名紫衣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在他身边的陈潇涵笑着摇头:“看来这个人情得归我妹妹了。”
“本王以为她很聪明,看来也不过如此。”简玉衡心里十分的不爽,转身离去。
苏家,暮风阁。千度qian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