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尔林只看着觉得眼熟,一时间就凭着眼睛也想不起来是谁。
“见过夫人”
那人放下佩剑,扯下来脸上的罩布。在门口给程尔林打了个千儿。
“你啊”程尔林心中更不平静了,凌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只怕是早就盯着自己了。
“方苞见过夫人”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王法了,跟着我干嘛?”
方苞本来就是个干巴瘦的老头,这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弄成了面黄肌瘦,这山里一点也不比京里暖和,他耳朵上罩着耳罩,脑袋上戴着暖帽,整个人缩着脖子,没一点儿生气。程尔林原来在畅春园里一看见他就来气,大部分都因为刘瀚文的原因,后来他常年伴在康熙身边儿聊天儿解闷,习惯了也就还行,可是今儿这一遭实在是气的不行,就像整个康熙加上一个方苞一起站在他面前似的。
“夫人你可别动气,这都是我自作主张的,您看这不也来事儿了么?信得过在下,我就斗胆替您处置了,省的您脏了手……”方苞一席话说的极为谦恭。
他吩咐一声,凌礼就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两个捕快拖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捕快吓得“嗷嗷”直叫,眼前这汉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力士的感觉,而这两个捕快几乎被他扯断了,不止捕快,就连老李一家子都吓得瑟瑟发抖,更觉得眼前的都是歹人了。
老李慌忙跑到程尔林跟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汉,弓着身子哀求道:“夫人啊,求您放过两位公人吧,他们要是死在我家,我们一家人也都不能活了!”
程尔林转眼看着方苞问道:“人命,在你们心里终究就是这么贱么?你忘了自己方面在牢里怎么熬的么?”
“劳役”……老李心里更是郁闷了,自己家怎么就成了狼窝,连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儿都是牢里出来的……
“各安天命罢了,夫人既然觉得他们妨碍了您的正事儿,活着也终究是累赘……””方苞的目光变的阴狠起来。
“可是我现在觉得你碍事儿”程尔林冷笑道:“你就打算自裁么?你若不自裁,我就真的瞧不起你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匾额我终究有一天刻好了挂你家门楣上!”
“夫人愿意,我求之不得”方苞深深的弯下腰去。
“我就见不得你的模样!可别叫我夫人,我受不起。”
程尔林转身把桌上刚才那捕快觊觎的翡翠镯子塞给了老李。“拿着,这一只就能让你在其他处买一个大宅子,剩下的好好安置家里人,这里终究不便生活”
老李吓得不敢接,他也看出来这位“夫人”来头不一般,可如今这形式不接又不可能,自己家都快穷的揭不开锅,这一对儿翡翠镯子就是天降横财……
“拿着,这可不是赃物!这是正经的好东西”程尔林塞到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