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明珠便将张仲景带回了府。张仲景为曹戒把了脉后,久久未语。曹戒问:“张郎中,本公的病情如何?”张仲景正色道:“不知公公想不想听实话?”曹戒微微一笑,道:“本公已经这般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张郎中尽管说。”张仲景道:“曹公公脏腑机能已失,气血双虚,若是常人,此时已经寿终正寝了,只是……公公似乎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尚有一股精神支撑着,维持到现在。”明珠脸色大变,不由望向曹戒。一边的曹安怒道:“张郎中,你在胡说什么?”张仲景听到曹安的声音,心中一凛,忍不住朝他多看一眼。曹戒微微一笑,道:“果然神医,张郎中,你说的不错,本公也早就意识到自己大限已过,只是,本公心中却有一心愿未了,闭不上眼睛啊。”说着,曹戒瞥了明珠一眼,道:“孩子,曾祖父心中想什么,你是知道的。”明珠道:“曾祖父,等孩儿向皇上汇报了北海事务后,便再次南下。”
从曹戒的房中出来,张仲景低声道:“曹公子,有一个疑问,仲景想告诉你。”
“仲景兄请说。”
“仲景有种直觉,那蒙面劫持仲景的人便是贵府管家曹安。”
“这……这怎么可能?”
“仲景是位郎中,平时就依仗这双眼睛,察言观色,为人断病,应该错不了。”
明珠道:“不错,当日正是曹管家出京寻你,此事请容曹某调查,如果曹管家是张然的人,那就太可怕了。”说完,明珠将张仲景送至客房休息。
张仲景刚来到客房,曹安便进来了。
“张郎中,老朽来给你送茶。”张仲景看看桌子上的茶具,心道:客房并非没有茶具,他来干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怀疑他了?曹安笑道:“是这样的,你是曹府的贵客,是曹公子请来为曹公公看病的,老朽自当厚待。”
“曹管家客气了,仲景乃一位医者,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中事,粗茶淡饭,决不挑剔。”
“张郎中医德高尚,令老朽敬佩,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吩咐。”
说完,曹安退了出来,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便牵出一匹马来,出了府,飞奔而去。
曹安来到宫中,见到张然,屏去左右,向张然汇报了明珠返回的消息。张然道:“听说张伯祖一直待在北海。”曹安道:“是,这是明珠亲口说的,看来,我们幽禁了张仲景,一点效果也不起。”
“怎么会无效果呢?若非如此,张仲景岂不早将曹戒治好了,曹戒老贼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