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孩子的父母进了广场,排成长队。
面上的不甘消失许多,频频投来感谢的目光,是他给了他们希望。
“爹爹,我一定要成为练气士,也学这个哥哥打抱不平!”稚儿的心湖里装满了大大的憧憬。
他那微带着疲惫的爹爹摸着他的脑袋,鼓励道:“好孩子。”
满怀希望的看着广场上的验道石,这是数年来第一次有这个机会。
然而终于进来,又不无忧虑。
那些稍大些的孩子一言不发,希冀地望着验道石,暗自捏紧了拳头。
他们看到的不仅是路见不平,更多的是练气士的威势。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都是这么让他们向往。
谭安宁微露笑容,放下了手中的五层练气士。“你还算听话。”
五层练气士拱手一礼。“多谢大人,我叫刘能,是城主府一名中层管事,恕我直言,大人做法不太妥当。”
谭安宁扫他一眼。
刘能解释道:“我不是怕城主怪罪,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谭安宁不以为意,环顾场内,淡淡道。“哦?五层练气士也不算低了,还贪图穷苦百姓手里的好处?”
刘能叫屈。“大人,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这些种地的能有什么好处捞,充其量就是些金银,您瞧,能干什么?”
把腰间满当口袋一开,没有一粒金子,全是些碎银。
凹坑里洗不净的黄泥,分外刺眼。
声道:“这是少城主的命令,让他们带着愿景,好卖力建设烈君城,大人您也是练气士,当能知道练气士万中无一,依我看,这数百儿里,一个有资质的都出不了,与其让他们绝望,不如保留希望。”
谭安宁愣了一愣,不得了,这烈君城出了个政治鬼才!
嗤笑一声,甚至都不想回答,拿过装银块的袋子。
“添一些。”刘能观他面色,也不再继续了。
潇洒从储物袋拿出偌多金银,是袋中十倍不止。
全都捏成粒状,唤来一个甲士。“分给这些百姓。”
甲士眼中微亮,他可不是练气士,对金银十分渴望。
“中饱私囊,定惩不饶,好好办事,你们也有份。”了一句,甲士收神退下。
几个低阶练气士还没开始,排队的百姓又领到金银。
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掉下来,感激的目光更多了。
然而,当第一个孩子判定为没有修行资质,欢快的队伍倏地一静,笼罩挥之不去的忧郁。
父母死死攥住孩子的手,都不知道抓青了幼嫩的手掌。
孩子也直直盯着验道石,没有发觉自己受伤。
这般国的修行者,哪怕最低阶的练气士,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一旦成了练气士,昭示着和凡人划清界限。
贫瘠的人界,每年有多少凡人被饿死?
可再穷困,再不济的练气士,也不会为三餐发愁。
成为练气士,就是改变命运!
万般皆下品,惟有修行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当一个个孩子被长吁短叹的父母带走,真的脸上也染上一层阴霾。
再后来,这些百姓像是崩溃了。
孩子的痛哭声,父母不成器的责骂声,不绝于耳。
死灰缠绕在那些大饶脸上,是比饥黄、比疲惫,更让人无望的颜色。
茫然悄悄萦绕清澈的眼珠。
也许每个孩子都会觉得自己了不起,自己与众不同,却不得不接受无法修行的事实。
谭安宁面色不变,心中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