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微微一笑:“这次我要增加难度了。”
他把原来就窄小的篾片掰掉一大半,只留下更小的一小截,随手甩了出去。
顾崽崽却十分亢奋,箭一般地窜下去。
徐令则看着它,若有所思。
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小崽子眼熟,现在看起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关于顾崽崽的来历,顾希音没说实话。
这个女人,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鬼心眼还真不少。
正在思索间,顾崽崽那边遇到了难题。
好巧不巧,那轻薄的蔑片顺着书桌和墙面之间的缝隙掉了下去。
缝隙太窄,顾崽崽挤也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汪汪叫,回头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徐令则。
“傻狗。”徐令则又笑骂一句,穿鞋下来。
顾希音的书桌,他没凑上前去过。
他不是君子,但是他也慎独。
把书桌挪开一点儿,顾崽崽挤巴挤巴就拱进去了,然后在里面兴奋地“啊呜”。
徐令则笑着摇摇头,看见桌上放着一摞厚厚的纸张,最上面的一张,竟然是抄写的心经。
他短暂愣住之后,信手翻了一下,这才发现,顾希音已经抄了很多遍。
他从最上面一张的左下角看到一个小小的记号:四百五十。
难道她抄写了这么多遍了?
一个年纪轻轻,那般鲜活的姑娘,抄写这种东西做什么?
徐令则有一种想撕了这些东西的冲动。
难道顾希音,真的曾经萌生过出家的念头?
他现在萌生出拆了所有尼姑庵的念头,呵呵。
她的字写得很好看,并不似寻常女子,娟秀小气,反而有种大开大合的洒脱。
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我欺。
徐令则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愉悦的笑容。
被忽略的顾崽崽不高兴了,用前爪蹭蹭他的的脚。
徐令则低头,愣住了,“这是什么?”
顾崽崽嘴里叼着的不是蔑片,而是……一封信?
小东西摇着尾巴,得意洋洋,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求表扬”的模样。
徐令则弯腰把信接过来,看信封上的字体,和顾希音如出一辙,写着“瓷瓷亲启”。
顾希音还有个叫“瓷瓷”的闺蜜?
这个名字更像小字,而且也不像响水村的村民能给女儿起出来的名字。
拆?不拆?
徐令则只犹豫了片刻,便坦然拆开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别人放在这里想要陷害她的,对不对?他看是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