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就听臣妾一句劝,莫要铸下大……”
“够了!看来朕今日来你这儿,是错误的,免得还要听你唠叨半晌,朕还是回书房了,你好生歇息吧!”
符羽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他给打断了,随后,皇上便朝着外走,没有丝毫再留下来的意思。
皇后说的话,实在是不中听。
符羽浣追了出去,只看的到他的背影。
“娘娘,您刚刚说的话,确实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了。”
在她的身边,一个模样慈祥,却已经年迈了嬷嬷。
老嬷嬷毕竟在皇宫里待的久了,这知晓的也多,她在凤宫当差,也不是一两天了,皇后娘娘和皇上每次有了不愉快,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皇上对娘娘的情分,是越来越少了,那眼睛里啊,始终是缺了东西的。
“嬷嬷,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本宫今日绣那花儿时,你也不是没瞧见,这手在短短的一柱香之内,竟是被扎到了数下,不是本宫不理解皇上,实在是不祥之兆啊。”
符羽浣的无奈,又有谁能够明白。
她掌管六宫,却管不住皇上,明日若是出了差错,别说是什么皇上了,想必整个东离……都不一定还能存在。
“娘娘,顺其自然吧,这毕竟是皇上亲自做的决定,若是成了,日后东离就会更好的,像老奴就不一样了,这年纪大了,是时候告别这皇宫,回去颐养天年了,也得亏娘娘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嬷嬷,你要走?”
人总是要为自己多想想,不论明天成功与否,她都不想瞧见,与其明天见证这血流成河的场面,不如现在就出宫去,得一时的安宁。
符羽浣话音刚落,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嬷嬷跟在自己身边,有些年头了,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如今,也是时候该放她离开了。
她进屋去,拿了许多的金银首饰和银子出来,“嬷嬷,本宫待你不薄,不过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既然你想要走,我也不能多留你才是,只是这以后,恐怕再见面就难了,你为本宫做的这一切,本宫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且拿着,若是还有想要离开的嬷嬷,你且带着走几个,也就不必等到中秋之后再离开了。”
“娘娘,这怎么使得!”
老嬷嬷诧异,不敢收,而符羽浣却是柔柔的笑了,“这是你该得的,嬷嬷,多谢你的好意了。”
她凝视皇后了许久,缓缓的跪了下来,磕头,“老奴在此,就多谢娘娘放缓之恩!”
明日不是定数,现在离开,反而是留下了她们的一条命。
符羽浣不坏,甚至说的上是为数不多温柔的皇后,可是,也正是因为“皇后”二字,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为连墨打算。
这到了最后,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不多,如今只能期望明日,一切顺利。
她回到屋子里,身着素衣,手持念珠,跪到了菩萨的面前。
一夜,于此。
翌日。
柳若楠在玄亦宸的身上揩了一把油,才起身,等打开门,便发现门口站着的门神,眨了眨眸子,“太子殿下,今日这么忙,怎么还有空到圣女阁来了?”
连墨让开了一些,这才发现后面的宫女,手中都放着各种各样的饰品,以及衣裳。
“今日毕竟是中秋,你也会居于人前,所以这些,都是本宫亲自挑选来的,总不能失了排场。”
他挑来的,想要她穿上。
柳若楠面色为难,也不知道刚刚还在床上的人,躲起来没有。
她只好再岔开话题,面露难色,“这也不用吧,起先你准备的这么多衣裳,我都还没有穿呢。”
连墨笑了,“这又何妨,今日毕竟来的人多,所以还是打扮些的好。”
说着,他便让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去,柳若楠让开,回头观望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好已经藏起来了。
“殿下,听说天堑和无忧的人,已经到了?”
“昨夜到的,想必那会儿你已经睡了,所以也没有过来,等晚上你便能同他们见上一面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扬起笑容,“如此甚好,那殿下就去忙,不用管我,若是收拾好了,自然就会来找你。”
“也好,那本宫就先去大殿了。”
他一离开,柳若楠就将人都请了出去。
“亦宸。”
玄亦宸从后面出来,眼中颇为不满,他明明才是正房,偏偏一直要偷偷摸摸的。
他的脸上,委屈之意完全掩饰不住,看的柳若楠心都化了,“过了今日,我们就回去,别委屈了,赶紧去兵器厂。”
玄亦宸默默的收拾了,戴上自己的人皮面具,一同到了兵器厂。
柳若楠看着外面的守卫,将在手臂上抹上了一些粉末,一股清淡的香味儿,慢慢弥漫开来。
她朝前走去,侍卫就挡住了,“此乃重地!闲人勿闯!”
“闲人?你们忘了我了?上次我可是来过的。”
“令牌。”
他们不认人,只认令牌,柳若楠将那令牌突然拿了出来,上面被套上了绳子,在他们的眼前晃了起来,“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这是令牌。”
她手臂上的香味儿不断被他们吸入,逐渐的,眼神也有了迷茫之意。
“这是不是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