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不知道，她跪在地上，眼中很茫然：“军妓，都是这个样子的。”

算了，问不出什么来。

南婉约在房内来回踱步，她这人从小到大就护短，没什么规矩，现在这两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先不论对错，话还是要说明白的：“我不喜欢我身边的人低声下气，受人欺负，先不论对错与否，总之，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见第二次。”

苏迎心里一动，她大胆的抬头看向南婉约：“小姐？”

南婉约站在苏迎面前，微垂着眸：“你要会自爱，他既然走了，就不用跪伏着。”

自然指的是风写意。

她从小到大是尊贵无极的，在大燕，就是公主都不敢给她辞色，但她也是温和有礼的，对于下人，总是格外宽容的，对于外面乞食的老小，总是能命人施舍的。

她纵是宰相之女，站在权贵顶端，但也从不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这样对着两个侍奉自己的，让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残暴的君王。

这里的孽很多，但不应该在她身上。

“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我从不骗人。”何况是个下人。

“那我便相信您。”苏迎跪直了身子，她看着南婉约道，“我是从南瞻洲偷渡来的，被东瀛洲的巡逻卫抓住后，因为没有文书，又因为尚有姿色，被送入了东瀛洲专门训练军妓的教房营中。”她道，“像我与既微这样，铐着脚镣和手铐的算是高一等，低一等的除去手脚的镣铐之外，锁骨会被锁骨镣铐穿透，钉在柱子上。”

难怪……当时既微那么惊恐的求她不要将她上锁骨镣铐。

“教坊？”

“是。”苏迎说，“教坊里面的规则和结果只有两个字，顺从，如果不顺从，就将人训诫至顺从，奴隶彻底顺从之后，才算得合格的奴隶。”

苏迎的目光里面透着求生的意志，而看着她南婉约的目光，是全心全意的崇拜，南婉约知道，苏迎是把她当成救世主了。

南婉约了解了，就听苏迎问：“小姐，我看您身上的法力与常人不同，您修炼的是哪一条道？”

“修炼？”

像是道士一样的修炼吗？

南婉约道：“我没修炼过。”

“怎么会？东瀛洲除去奴隶和奴隶以下的，都是应该修炼的。”

“我是从大燕来的。”

“大燕？那是哪里？”显然，苏迎没听过大燕。

是个好地方。总之是比这里好得多。

“家乡。”南婉约垂眸，看着她脚骨上的锁链，“好好照顾既微，等既微能行走了，我就给你解开镣铐。”

说实话……她有点想念皇帝。

只是和苏迎说，那与对牛弹琴无异，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南婉约蹙眉，也不知道这支发簪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

有小兵站到门口，他托着女子的衣服道：“大统领命姑娘换一身衣服，然后去营外同他见客。”

铁链碰撞，苏迎转身要膝行过去，南婉约站起来，疾步往前：“我自己取。”

是一件轻如蝉翼的裙子。

和她身上穿着的袄子大相庭径。墨雪文学网xue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