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一男两女站在河边,稍小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麻布袋,袋中装满萤火虫,从麻布的线缝透出一片荧光,照亮野草清水和三张成功欢庆的笑脸。
她的头顶还站着一只小鸟,在荧光中用小嘴整理着七彩羽毛。
武珝压住笑痛的肚子,指着李校蔚黢黑的脖子说道:“李大哥,你敢快用河水把身上洗尽吧,如果就这样回家,肯定会吓坏兰儿姐姐。”
李校蔚止住笑“咚”的一声跳进水,溅起一阵浪花,在荧光下犹如玉环。
“唉呀,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姐姐,亏你想得出这闹鬼的把戏。”
听见武珝的话,华浓清了清嗓子,模仿武士彟的声音说道:“元庆呀,为父若不杀你,你可会改?”
说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狂笑。
“别看我大哥成天不可一世,其实蠢得要死。”
武珝的话让华浓无限感慨。
“他哪是蠢呀,他是做贼心虚。”
原来华浓几天来苦思冥想,总算找了个解决的方法——扮鬼教兄。
她和武珝收集大量的萤火虫养在米缸里,待到无月漆黑的晚上,将它们全部装进事先缝好的稀织麻袋中。接着两人找到李校蔚让他穿上黑色玄衣,又用锅底灰将他的脖子抹黑。武珝拿出毛笔,用颜料在他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父亲的大致模样。
最后该到华浓出绝活了,她躲在窗下和李校蔚演起了双簧,这招果然灵验把个武元庆吓得半死。
那夜后,武元庆收敛了不少,他将这闹鬼的事告诉了武元爽和几个伯伯,武家老少爷们总算是收敛了不少。
杨夫人她们也因此搬回了原来的房间,过上了相对消停的日子。
一晃两年过去。
“文芳阁”外。
武珝环抱着书本走出私塾,外面白茫茫一片,大雪飞扬,落成精灵,缭绕如梦。
她哈出一口热气,搓搓冻得发紫的玉手,拉了拉火红的披风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正欲迈出,身上又突然多了一件黑色披风,暖暖的,带着男人的阳刚之火。
武珝回头,撞上一张俊郎柔情的笑脸。
“蓝冰,谢谢你。”
沈蓝冰轻轻贴近她的香肩,嘴唇就要触及她的红颊。
感受到那股奇特的热气,武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她娇羞的一闪而开。
“蓝冰,我要回家啦,晚了娘亲会着急的。”
“嗷……”等急的珝旦不停的用两只后蹄踢打着墙壁,提醒主人时间到了。
武珝跑过去,解开马绳,一跃而上,取下外面的披风,对着沈蓝冰扔过去。
“蓝冰,接住,谢谢你,我走啦,驾……驾……”
珝旦载着她驰骋于万里皑皑之中,一人、一马、一平川。
好一幅豪迈的雪美人画卷,沈蓝冰看得两眼发呆,内心却波涛汹涌,痴想着将那白卷中的火焰拥抱在怀,那怕会因此被烈火焚心也在所不惜。
武珝一路狂奔,满脑子都是沈蓝冰胜似潘安的容貌,温文儒雅,与记忆中的大哥哥相比虽没有那股让人痴狂的霸气和傲娇却多了几分让人向往的温软如玉。
“我都在想什么呢?”武珝自言自语念叨着,使劲的摇着头,鼻下的红唇跟着晃动,像极了熟透的车厘子,娇滴滴的勾引着别人去摘取。
回到家,她显得心事重重,几分焦躁藏心,几分渴望伴灵,整个人变得慵慵懒懒,陷入胡思乱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