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在还跟我说,“那时候的你就知道家在哪里,倒不用害怕你不知道家了。”而且还会开玩笑的换一种说法,“就算是别人把你拐走了,你也算是知道自己家在哪!”
再往后的记忆或者说是我的事件,就没有听母亲说起过了,想来,应该也是一个不过还是穿着漏屁股的幼儿,又有多少趣事值得大人一一记下呢?不过大多都是正常的吃饭、玩耍、淘气、长大罢了。
倒是再接着回忆的话,还真的有一件事让我至今一直都印象深刻,而且还是真真切切的自己能够想起的,并不是通过母亲复述而想象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已经五岁了,或许是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太过操劳,亦或是他在如同现在的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对于自己的身体上面没有太多的在意,总是强撑着强行的干一些自己身体吃不住的活,更或者是一些其他我并不太清楚的原因,总之就是一个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他得了一场大病,急性肾炎,这无疑会让我们才刚刚起色的家庭再度踏上如履薄冰的地步。
依稀记得,父亲的这场病大概是从小我两岁的弟弟出生之后开始出现的,到我五岁的时候,父亲的病已经有了好转的显现,但是正值恢复期的他并不能做出力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他原先所干的营生就不得不暂时终止。而父亲为了养活我们一家四口,便开始了挣钱更少,但是却相对来说轻快很多的生意,每天的去其他村落中游街转巷的缝补一些铝锅铝壶。
须知的是,当时的那个年代,显然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没有现在这么富裕,一些用的时间长了而有些细微漏洞的铝锅铝壶,人们通常的做法都是留着补一下再接着用。甚至烧热水用的铝壶底子上有一个大到无法补住的大洞时,人们最先想到的还是换补上一个新的铝壶底子,却并不是奢侈的想到去重新买一个。这一点,相信我们现在的年轻人确然不会再做到那么好的优良习惯了。
被身体所迫不能去挣更多钱的父亲,对于我和母亲的花销问题也就变得更为严厉了几分。母亲的花销也大多花在一些必要的事情上面,而我有时苦苦的哀求之下,也只会得到五分钱的硬币,去买那五分钱两颗的糖果吃,当然,回来还得分给我弟弟一颗。
记忆中最深的这件事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发生的,那时五岁的我拉着三岁的弟弟,在家门口的大街上玩耍,不知道因为什么那天却也破天荒的得到了五毛钱的零花钱。这时,一位满大街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大叔由远及近缓缓的推着车子走来。
那时的卖冰糖葫芦的车子,可不是像现在这般电动三轮之类的高级工具。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装扮,推着一辆老式飞鸽类的大梁自行车,在车把处捆绑着一根结实的木棍,木棍顶端套着一个粗圆的袋子,袋子中应该是装着一些非常轻以供承载冰糖葫芦重量的东西,而袋子外面就是插满了的一串串非常诱人的冰糖葫芦。
我第一次记忆深刻的倒霉经历就是在这位“大叔”的“祸害”之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