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难画骨,面对顶着冥帝面皮的枯荣,黄泉嗤笑,“这种鬼把戏上当一次就够了,惯会偷人脸的东西,合该被罚至此。”
话音刚落,像是戳到枯荣痛处,他面目狰狞,“若非伽壬害我,我又怎会沦落至此,那本该于梵天高高在上的人,是我。”
黄泉摸了摸碧玉簪,不动声色取下,“你误会了,我是说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
宣泄过后,枯荣不屑与黄泉计较,抬手一挥,便又换了另一副模样,白细小脸,朱唇一点,精细到髻中碧玉簪上的暗纹。
簪尖抵上指腹,从头至尾打量了眼音容身形和自己毫无二致的枯荣,黄泉弯唇,“是要代我出去吗?”
“念在那两梅子的份上,我不杀你。”枯荣把玩着一缕发丝,显出女儿独有的柔美。
黄泉冷笑,唇角勾起的弧度竟与碧落有几分相似,“你不杀我,我却要你死。”
杀人偿命这话总让人揪不出丁点错来。
“再者。”黄泉绕着枯荣走了两步,“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所惑。”
枯荣余光瞥向黄泉,紧随着她。
将优钵罗华固定在发中,手中碧玉簪赫然化成一柄细长利剑,寒光冷凝。
黄泉眼梢处隐隐透出抹狠色,她步步紧逼,墨发无风自舞。
枯荣惊讶于黄泉忽然暴涨的戾气,待看清后,反而癫狂地仰天大笑,“伽壬那魔心原来在你这。”
黄泉只歪下脑袋,笑得诡异。
地狱里有条花廊,廊下百花争艳,细瞧却是一朵朵绒花绑缚其上,此乃碧落亲辟。
扶着廊住,黄泉虚浮,脑仁涨疼,轻飘飘迈开步子,碧落就倚在她五步开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