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年纪不轻眼神不济,明明看到“秦是皇”三字,恐自己老迈昏聩看错,问云狐:“这是什么?”
云狐深呼吸,背水一战之态:“秦是皇。”
知县勃然而怒,一拍条案,震得自己虎口发麻,暴跳如雷道:“你敢戏耍本县,秦始皇早已作古,难不成他阴魂不散写了密信向反贼莫耶通风报信!”
岳青峰皱皱眉,脸色肃杀。
云狐倒是意态闲闲,指着纸上三个字:“大人息怒,草民写的是秦是皇,非秦始皇。”
知县忙取了纸放在眼下细看,恍然大悟:“原来是秦是皇,只是这名字好古怪。”
云狐笑:“不古怪焉能成案犯。”
知县急着将功折罪,来不及深究,问:“那么此人现在何处?本县要立马将其拘捕归案。”
云狐与岳青峰对视,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转而向知县:“此人在皇上身边。”
知县阒然一惊:“案犯居然在皇上身边,皇上此时岂不是凶险万分。”
腾的站起,高声吩咐:“备轿!”
云狐再次与岳青峰对视,彼此都晓得知县准备去哪里,当然是去见皇帝秦谧,云狐隐隐担忧,假如秦谧要谍门查案是个局,起因差不多是她,倘或以此连累了谍门众多人,如果老天还让她活下来,她的仇恨又多了一宗,如果她必死无疑,只能对那些同门说声抱歉,常言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早晚会将恶人收拾去的。
无奈之下,唯有如此宽慰自己。
离开县衙回到家里,谍门一干人等皆焦急的等候呢,连深居简出的岳夫人,和因有残疾走路不便的大小姐岳素贞,还有贪玩的二小姐岳素心都在,见二人回,纷纷迎上,大徒弟楚元台更是开口就问:“师父,昨天知县大人来了,今天你和欧阳师妹又去了衙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衙门叫查密信之事,岳青峰并无向弟子们透露,以他的才智和阅历,早已洞察这件事若无皇帝旨意,知县大人不敢擅自将朝廷之事托付于江湖宗派,他更知道此事定是由云狐而起,如此便关系到云狐的身世,所以不想大肆声张,见一家人都到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就道:“容我先喝口茶。”
岳夫人忙吩咐丫头:“上茶,顶着大毒日头走了这么久,看累的。”
说着掏出帕子为丈夫擦汗。
岳青峰温言道:“多谢夫人。”
伉俪情深,人之楷模。
大小姐岳素贞瞥了眼站在岳青峰身侧的云狐,阴阳怪气道:“爹你经常带着欧阳师妹外出,不知底的还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说完,又去看楚元台,她知道但凡自己说云狐的不是,楚元台一准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