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透的琉璃盏盛着鲜红的美酒,光无墨毫不客气的对沉若虚虚让了一下,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父亲曾在四九城的拍卖场里见过沉若姐,真是和父亲形容的一丝不差,赋绝艳,举世无双啊!”
一旁的宫女唯唯诺诺的端起那红的堪比鲜血的酒递到沉若的跟前来:“沉若姐,王爷请您共饮.”
请她共饮?沉若淡淡的斜睨这人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琉璃盏接了过来,光无墨仿佛无意一般将另外一盏琉璃盏也接了过来,又命人重新满。
琉璃盏盛着美酒,这是多少人这辈子都渴求不来的享受,可是奈何面前这人会坏了她全部的心情:“沉若多谢王爷如此款待,可惜沉若今日,还不能饮酒!”
司卿强忍着笑意,想看看沉若究竟会怎么整这个人。
“沉府遭贼人屠戮,今日不过家里白事的第六,更何况,沉若当日见得姊妹惨状,所有可视之处,皆是如这美酒一般颜色的鲜血,王爷赎罪,沉若今日,实在没有心情!”
光无墨脸憋得通红,手中的琉璃盏也被捏的咯咯作响,偏偏沉若的是实话他无法反驳,再看看这鲜艳的红色酒水,越看越像流动的鲜血,霎时间,整个人简直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噎得慌。
沉若心情颇好的看着光无墨被噎着:“啊对了,先前沉若不心将草药丢进了凌错将军的军营里,害的好几个士兵身体有恙,陛下一怒之下让沉若来这联名赛戴罪立功,如今看来,恐怕沉若不能奉陪了,陛下派来押沉若回京受审的人,马就要到了!”
周围一片唏嘘,光无墨忍了许久才没有露出狰狞的神色,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去下不来,脸色如同万花筒一般又黑又青的,他忍不住想要发火,可是偏偏沉若的都是实话,在这种场合闹将起来,丢的不只是他的面子,索性把气全都咽到肚子里,翩翩自若的给沉若赔不是:“这是无墨的不是了,还请沉若姑娘莫要挂怀,来人,将琉璃盏撤下去!”多看一息时间他都难受的慌。
“如果没事,我们就要向女皇辞别了!”司卿往前直接将沉若挡在了身后。
容清眉心微低,面带笑意:“既然已经有人来接你们回国,那朕就不远送了。”沉若虚虚行个礼,跟着司卿一起启程回苍梧。
“所有的事凌亦那个老家伙都想到了!”楚墨澜看着正在等候几饶数名士兵和冷言正色的平南将军冷哼一声暗暗的磨牙,所以他才不喜欢京都,一个比一个的心机深沉,数一数二的老狐狸!
那就是司卿的父亲?皇帝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些,才让平南将军日夜兼程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对于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容清自然早早绝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动手的念头。
“父亲,您怎么会?”司卿吃了一惊,父亲向来不喜欢这外乡,怎地今日竟来到这异国的皇都!
平南将军脸色很臭,对着司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臭子,老夫不来你当真觉得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能安安稳稳从这里走出去?不死也得扒一层皮!”皇宫里登高位的那种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好相与的?
司卿闻言,老老实实从一旁的侍卫接过缰绳,老爹面前,他就是个士兵。
“你就是沉家那个丫头,你父亲曾经跟我提起过你,十四岁到达玄王境界,是个可塑的人才…“平南将军极少夸人,今日不吝惜言语,让司卿惊诧了一翻。
“当日最先赶到救下八妹的,是将军的人吧,沉若多谢将军的恩情!“沉若俯身行礼道谢被平南将军扶了起来:“丫头不必多礼,你还是叫我一声伯伯吧,我与你父亲自熟识,这都是分内之事!“
“走吧,色不早了……“已经泛白,若不在午时之前出了这边境,夜里恐怕就要留宿在魔鬼森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