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都是艺寄住处。
分左右两边,左边都是一间间面积不大的房间,这些都是普通花倌住的。
右边的有其中一间明显大很多,环境也静。
这是芍药的厢房。
上面很安静,完全听不到从里面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倪戴萌把目光放到芍药的房间。
然后走到门前,犹豫了下后,抬手敲门。
在敲门前,她好像听到了些声音。
不是话声,倒像是语气声。
但当她一敲门后这些声音就没有了。
倪戴萌咬了咬牙,又敲。
僵持了一会,里面的裴澜打开了门。
姑娘怯生生地看着她。
目光似乎有点躲闪,一张清纯的脸似乎也带着点因为紧张或者激动而引起的红扑扑。
倪戴萌:“……”
她问:“你在这干嘛?”
又伸长脖子往里面瞟了两眼,狐疑地问:“芍药呢?”
裴澜一下子咬住了唇,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
倪戴萌:“……”
姑娘,你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知道谁信哪。
低着头不敢她看,一看就是有猫腻,瞒着她什么了。
就差脸上没写上“我在谎”四个大字。
倪戴萌没心情跟裴澜在这里磨磨蹭蹭,于是直接拨开裴澜就往里走。
“啊,陛下,您……”被她猝不及防推开的裴澜反应过来后,连忙在后面追着她跑。
倪戴萌没想到才走了两步,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一个间隔里,被麻绳五花大绑绑在床头的芍药。
她张大嘴巴,神色震惊。
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想不到这裴澜虽然看着挺胆的,又害羞又腼腆,唯唯诺诺的样子,居然敢把芍药给绑起来。
这癖好……
后面的裴澜脚步收拾不及,一下子撞在了倪戴萌的后背,撞得她有点懵。
待顺着倪戴萌的目光看去时,才仿佛忽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向倪戴萌解释:“陛下这……臣女这是……”
倪戴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然后在裴澜忐忑不安的目光下,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啊?”裴澜一愣,陛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地出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关键是她完全听不懂啊。
“没什么。”倪戴萌也不指望对方懂。
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被绑在床上,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芍药,摇了摇头。
走了过去。
此刻的芍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上半身则跟床头绑在一起。
双脚也被牢牢绑住了,嘴巴被布条紧紧缠着,断绝了对方开口话的可能性。
也不太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呜呜呜”地看着倪戴萌走近。
这芍药脸上的表情也是有趣的很。
刚开始看到倪戴萌的时候,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但随着倪戴萌的一步步走近,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醒悟了什么似的,忽然目光露出惊恐神色,身子拼命往后缩,似乎在忌惮害怕着倪戴萌。
看着对方挣扎的模样,倪戴萌着实为芍药感到可怜。
可不是么?
向来素白柔软的手腕都被麻绳勒出了好几道醒目的红色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