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宝当做没有看到这只鞋,去收拾其他东西去了。然后他在另一个角落,发现了陛下的龙冠。三宝嘴角稍微抽了抽,东西都乱丢,这两个人玩的也太野了。
小心翼翼的将龙冠捧给新帝,伺候着对方带上。又给新帝打理好衣服,将能用的玩意摆上书桌不能用的扔出去。
终于——这帝王有了点帝王的样子,这书房也有了书房的样子。
三宝心里面想,要不要在书房里放个榻子?方便日后陛下与安王……
待三宝收拾的差不多了,原启也好像冷静下来了一般,开口:
“过来。”
三宝听了,屏息凑了过去。原以为陛下会交代他送些治疗外伤的膏药到安王的府上,毕竟今日安王可是损失惨重啊!但是没想到陛下问他的,是别的事。
“关于韩山,你查到了多少?”
三宝一听,陛下问的是昨晚那个书生。昨夜那张合离开后,新帝就令他今日外出时打探一下这个人的消息。三宝本以为会很难打探,可谁知竟然连银子都不用,那些人的嘴就自己打开了。
三宝连忙低头,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这韩山是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奴敢确定,此人与张尚书无甚亲近关系。”
三宝也心中嘀咕,没有什么亲近关系,却又长得与张尚书有那么一点相似。难道,真的是远房亲戚之类的?
而张府上的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三宝公公回想着当时他在张府中打听到的,赶忙对新帝说;
“听说张大人对这个韩山极为看中。虽然韩山出现到如今也才一月有余,但是张大人对待韩山比对待自己的亲孙子还好。”
原启听了这话,手摸向了桌子。在发现镇尺已经被摔碎并被清理掉后,他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继续说。”
三宝听陛下让他继续说,只能苦哈哈的将知道的全秃噜出来。其实在他看来,这个韩山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张大人倒了,他在工部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了。用不了一个月,估计就得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所以……陛下对着韩山,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张府上的人说,这个韩山好逸恶劳,却有一张甜嘴,每日哄的张大人眉开眼笑。还听说……他能掐会算,连殿试要考什么,都能猜得到。”
其实张家的口风本是很严的,但是近日张庭之事被揭露出来,稍微聪明点的都能看出来张家要不行了。这能说的就说,能跑的就跑。谁还敢留在这儿,等着被发卖吗?
张大人没了权势,那还不得被安王践踏死?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所以,这也是三宝公公能轻松的打听到这件事情的缘由。
听了内侍的话原启对那韩山的来历也有了大致的猜想,今日安远下朝就走了,若他没猜错,是去了工部。
他定了定神开口:
“去打听打听,工部今日有什么特殊事发生。”
三宝公公领命离开,而那只不属于这里的靴子,还大咧咧的躺在这金贵的地板上面。原启一个无意间看到,脸上的神色变得诡异。
他站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在轻轻的晃动。最后,他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将鞋子捡了起来。
而三宝去了工部一趟,很快就回来了。路上,三宝咂舌,这安王还真的是能折腾啊!
三宝公公回来以后,将所听所闻详细的与新帝说了一遍。后就站在新帝旁边,不声不语。
原启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姿势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坐在位置上。他知道安远一定回去找韩山的麻烦,却未曾想到安远会这么轻松的放过韩山。
这不符合安远的脾性,这个人心里,在计划着什么?
敲击桌子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急促。原启想到安远问韩山的话,心中有了与韩山同样的疑惑。难道安远,在他的身边也安插了眼线?
“哒——”
敲击桌子的声音停了,原启张嘴吩咐道:“你手里的人,该清理一遍了。”
三宝公公听了这话一个激灵,也不敢多问什么,点头称是。而这个时候,他们家陛下,又开口了:
“让韩山过来。”
三宝公公眨巴眨巴眼睛,领命准备离去。到了门口,又欲言欲止的退了回来。
原启抬头看向自己的内侍,用眼神示意,还有什么没说的赶紧说。而三宝公公,别别扭扭半天,憋出来一句:
“陛下,不给安王送点伤药?”安王出门的时候,都一歪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