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古色,袅袅佛香,高座上的女人雍容威望,一副稳沉姣好之相保养甚好,闭眼转动着白玉佛珠,好似不知晓下方有人跪安,
邵莫垂眸微低,俨然一副乖巧无辜之相,额间出现丝薄汗,双膝酸疼,心里不禁暗骂,老妖婆…
重叹声响起,周太后睁开眼,悠声道,“标致美人,自然惹人怜爱,娇意傲作就罢,害意之心可就另当谋算了…”
邵莫淡道,“太后明鉴,臣妾绝无。”
“无?”周太后眼色一厉,手上佛珠停转,“若无,为何使诈,若无,为何后宫不宁,若无,皇上怎会迷你无顾!哀家老了,并不是哀家就糊涂了,你使的小伎俩哄哄皇帝,诓骗她人,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来人,给哀家打这个祸乱后宫之害。”
邵莫抬头一怔,妈的,才说了一句就上刑…正声道,“太后娘娘说的句句在理,可有依据?若打人单凭口述,那岂不是污蔑之人无处申冤,任由他人言语决定生死,公道何在?”
周太后冷笑道,“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要依据,好,哀家就给你依据。”
一宫女将证物端到邵莫面前放下,托盘上的少量的药渣有的已是风干状态,有的还是半湿,周太后见他不解之色,开口道,“这是柳嫔的安胎之药,这些药渣与送去之前的药渣相比,多了些甜枣之味,量不多,尚可补中益气,若不是太医,常人还瞧不出个什么来。”
邵莫道,“臣妾放红枣粉,是因为柳嫔嫌味苦又不愿吃红枣,才想出这个法子来,难不成为了皇嗣好,也是错吗?”
“你错就错在心怀叵测,利用她人,哀家现如今还是六宫之主,后宫中绝不容你放肆,”手一拍,佛珠撞于椅子上发出惊耳之声,周太后肃道,“给哀家打!”
后背力道猛推,邵莫闷身贴在地上,紧接着屁股上传来剧痛,一棍接着一棍,男人自尊不允许他发出声,面色狠厉,咬牙忍住痛想爬起。
胳膊刚撑起,两个太监又将他压下去。
周太后见他千忍万忍,不由哼声道,“还挺有志气。”
十几棍下已然见了红,邵莫脸色惨白,眼睛血丝尽现。
皇甫筠晔赶来时,正准备下第三十二棍,见绍莫躺在地上,身下血红一片,怒焰速升,皇甫筠晔直接将两个太监踹到一旁,将邵莫抱起,唇下也咬出了血,皇甫筠晔心疼至极,“莫莫…”
周太后见他转身抱起人就走,愤起身怒道,“皇上,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
皇甫筠晔转过身,冷眼道,“您贵为一朝太后,本应安享福年,这些琐事就不麻烦您代劳了。”
“这是什么琐事!哀家执掌凤印,理应整顿六宫,这妮子嚣张跋扈,祸乱后宫,哀家惩治理所应当。”
皇甫筠晔道,“您心惊了半生,另半生应安度而过,是儿臣罪过,尹皇贵妃安稳域育有二子,乃母族之容,位同副后,有协理六宫之权,为母后安心,不如将凤印交于尹皇贵妃。”
“你!”周太后气抖,“哀家是你母后,帮你治理六宫还有罪了不是,你如此宠爱于他,他早晚要翻了天,祸害皇宫。”
“既然不愿,朕也不好强制,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告退。”
“皇上!”周太后眼睁睁的看着皇甫筠晔离去,毫不留情半分。
姜落上前抚起,劝慰道,“太后息怒,皇上还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您的。”随后厉道,“还不把这些脏物收拾了。”
宫女太监得了令,纷纷谨慎忙活起来,生怕再次惹了太后,小命不保。
周太后默声,思绪万千,眼眸阴霾看不清是何情绪…
邵莫皱着眉,微睁开眼看向他,白着唇虚声道,“不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