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实在是哭笑不得,他拽住京墨,无奈道:“你瞎想什么?哪有药能把人从喜欢女人变成喜欢男人?”
京墨拧起眉头:“可是你们……”
厉承胥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也说:“并非是那药的原因。”
在中药之前我便对殿下……”他顿了顿,苦笑着看白术一眼,“你倒是好运气。”
京墨看看厉承胥,又看看白术,隐约明白两人话里的意思,却又不太敢确定
他试探性把自己的衣袖从白术手里扯出来,然而对方握得太紧,实在扯不出来,他觑着白术的脸色,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白术道:“我知道你们怕殿下未来会伤心后悔,可他现在就很伤心,我同京墨说几句话,你把这事想清楚。”
说罢,拽着京墨就往外走,京墨很是不知所措,竟也被他拽动了。
独剩厉承胥一个人站在门外,既不敢进去,也舍不得离开,身影看起来寂寞又萧瑟。
崧蓝空青一个人提着两桶热水,另一个人抱着大大的浴桶,相互看了看,飞快地放下木桶,“我们去打冷水!”
厉承胥:……
两个皇卫把浴桶和热水都扔在门口,明摆着要让他送热水进去。
他等了许久也没见两名皇卫回来,只好打开门,把浴桶送进去,再出来提热水的时候,就发现水桶变成了四个。
两桶热水两桶冷水,明显是皇卫趁他不注意时留下的。
厉承胥再次沉默,无力地在门口蹲了一会儿,想着满身酒气睡不好,这才慢吞吞地动作起来。
殿下用膳没多久,得洗得快一些,泡久了的话胃会不舒服。
水不能太冷,但也不能太热,殿下皮嫩爬烫,得先把殿下抱温水里,然后慢慢加热水。
他的殿下喝了太多酒,睡得很熟。
厉承胥给他洗去一身酒气,擦净身上水液,又将他抱到床上裹进被子里,拿起布巾蹲在床边细细地为他擦头发。
殿下的发色偏浅,显得很柔软,摸在手里也是丝一般的温软,叫人担心粗糙的巾子会不会伤了殿下的发丝。
“我知道你们怕殿下未来会伤心后悔,可他现在就很伤心。”
这句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
三个月,整整九十多天,殿下每天委屈巴巴地凑近他,茫然无措地询问他疏远他的原因,眼神总是难过又彷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叫。
梦里的殿下张开手臂朝他要抱抱,说:厉承胥,你快抱抱我呀!
他不敢去,殿下于是哭起来,说我讨厌你,说我也不要喜欢你了,还说你滚开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厉承胥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林宣还没清醒,黑色的眼睛有些无神,茫然地看了一会儿,确认床边的确实是厉承胥之后,眼睛就越来越亮。
厉承胥最近总躲着我,他心想,所以我不能随便出声。5599y5599